菊、冬梅见过小姐。”
这四人目前看起来都还好,韩月影点点头:“多谢婶娘。”
见她很满意,贺夫人非常高兴,站起来,拉着她说:“走,婶娘带你去看看你的院子,就在珏园隔壁,以后没事多来陪陪婶娘说说话。”
“嗯。”韩月影乖巧地点了点头,挽着贺夫人的手去了隔壁的福香园。
管家已经命人把福香园收拾了一番,家具、器物、床褥等物全都换成了新的,看起来干净又命令。
韩月影跟着父亲四处奔波,多是住客栈。她长这么大,都还没住过这么漂亮宽敞的房子,因而脸上也显现出了几分兴奋。
贺夫人见了,很是欣慰。这个院子不算大,除了正房,旁边还有两间厢房,再过去还有两间耳房和置物间,住韩月影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绰绰有余。韩月影看过后很满意,再度谢过贺夫人。
见贺夫人对自己这么好,韩月影更是好奇父亲的过往,吃过午饭后,便拉着贺夫人,向她打听。
回忆起过去的青葱岁月,贺夫人面上也表现出几分缅怀之色:“你爹出身东阳韩家,本是名门望族之后。只是后来祖上出了点事,开始衰落,不过韩师兄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十二岁参加童试便得了案首,声名远扬,有神童的美名。”
“十三岁那年,他到天极书院求学,拜倒在我父亲门下,次年,你贺叔叔也到天极书院求学,同拜在我父亲门下。我父亲一生收了七名弟子,他们俩是最出色的,就连我祖父也说,两人非池中之物,终会蛟龙得云雨,一飞冲天。六年后,也就是彰德元年,祖父的预言得到了证实,二人参加乡试,皆金榜题名,你贺叔叔得了亚元,你爹略胜一筹,乃是当届解元,声名大噪。”
“本应是风光无限之时,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你父亲在次年春季的会试中发挥失利,名落孙山。然后人也跟着消失了,二十年不见踪迹,我父亲与你贺叔叔都派人去寻过,一直没他的下落。”
说到最后,贺夫人唏嘘不已:“我祖父曾感叹,以凤阳之能,必能得一番天地造化,哪怕一时失利,三年后再重来一次定能夺得魁首,只是……”
韩月影完全不知道,父亲还有这般风光的事迹。她有些惆怅地说:“爹从不曾与我提起过这事。”
从他后来再没出现,贺夫人猜测他是没能把这事放下,遂安慰她道:“你现在知道也不迟。”
韩月影重重地点头,哪怕没有这些风光的事迹,她爹在她心目中也是最好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贺坤钰就回来了。
今日衙门不是很忙,他又惦记着家里,便提前下值。
跟贺夫人打过招呼,让她去午休后,贺坤钰把韩月影叫到了书房,开门见山地说:“小月,今日将你叫过来,是有一事想与你商量。我准备派人去寻回你父亲的骸骨,让他叶落归根,葬回东阳。你能告诉我,你爹具体的遇难地点吗?”
闻言,韩月影抬起黑漆漆亮晶晶的眸子,感激地望着贺坤钰:“谢谢贺叔叔,我爹是在洪山遇上了泥石流,遭了难。据那来报信的衙役说,当时已经将我爹和一众遇难者就地掩埋了,我本想跟桑妪去洪山祭奠他的,但入冬后,洪山大雪封山,满山都是雪,恐怕很难找到事发地。”
贺坤钰听后,微微颔首:“既如此,那就等来年春天,冬雪融化后,我们再行动吧。”
韩月影咬住唇,怯怯地看了贺坤钰一眼,绞着小手不安地说:“那……贺叔叔,你能不能让我一道去?我想送我爹最后一程。”
贺坤钰看着她都快哭出来的小脸,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应下:“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