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琛从浴桶里站了起来,连身上的水都没擦,直接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利落地穿好,走过去拉开门,冷声道:“拉出去,丢在拱园门口!”
冬云先是不解,直到她听到一道痛苦的呻、吟,这才发现了躺在地上,捂住手腕,俏脸苍白如雪,眼泪滚个不停的柳香:“你怎么会在这……”
待看清柳香身上那件衣不蔽体的轻纱时,冬云的声音戛然而止,眼里的怜惜和诧异都转为了漠然,看也不看柳香,恭敬地对谢宁琛道:“是,奴婢失察,请世子爷责罚!”
柳香见冬云直接略过了自己,心里不安极了,忙挥着另一只还完好无损的手,苦苦哀求道:“世子爷,饶了奴婢,冬云姐姐,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大雪天的,把半裸的柳香丢在人来人往的拱园,即便没被冻死,她以后恐怕也无颜见人了。到底姐妹一场,冬云心里闪过一抹不忍,但对上谢宁琛深沉的眼,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垂眸恭敬地送谢宁琛出去。
谢宁琛大步离开卧房,往旁边的书房而去,用力推开门,走进去,抄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仰头一口喝完,仍不解气,狠狠地把茶杯按在了桌上,弄得红木桌不停地晃动。
杜武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收回黏在桌子上的眼神,朝谢宁琛拱手行了一礼:“世子,那丫头已经丢到了拱园门口。”
谢宁琛见是他,脸上的怒气有所收敛,只是眼神仍然阴沉沉的:“是她的手笔?”
杜武默认了:“是属下不察,请世子责罚。”
“内院之事与你何干!”谢宁琛嗤笑了一声,眸子越发深邃,半晌,冷哼道,“既然她嫌日子过得□□生,都有闲心来插手我院子里的事了,那给她找点事情做!”
杜武见他动了真怒,默默地替沉香苑的谢夫人鞠了一把同情的泪,然后刻板地问道:“世子准备怎么做?”
谢宁琛睨了他一眼,脸上神采飞扬,眸子中却一片讥诮之色:“前一阵西域不是送来了几个波斯美人吗?老头子不就正好美人一口,孝敬他两个,免得他一直说我没孝心!”
杜武无语,孝敬老子能是这个孝敬法吗?
不过这对父子一向不和,他就别掺和进去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杜武面无表情地说。
谢宁琛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轻叩着桌面,似是在思量什么。
杜武悄悄抬头瞅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纠结的模样,很是好奇,世子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脾气也比往日大多了。
过了好半晌,谢宁琛终于纠结完了,大手一挥,道:“贺家伯母的偏头痛又犯了,我与青云交好,也帮不什么忙。你去把老爷子书房里收藏的医书都找出来,送到贺府上。”
杜武惊讶地望着他,贺夫人生病了,他送医书这是什么操作?恕他见识浅薄,还是头一回听说。
察觉到杜武的眼神,谢宁琛意识到自己这行为有些傻,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被那傻丫头给传染了。
他摸了摸鼻子,脸上表情不变,解释了一句:“什么样的滋补物贺家没有,老爷子收集的医书不少是绝版,兴许里面有治疗偏头痛的法子呢?”
这倒也是,杜武的惊讶和不解全转化成了佩服:“还是公子想得周道,送礼当须送对方急需之物,方能事半功倍!”
被他夸得很是汗颜,谢宁琛拳头抵在唇间,轻轻咳了两声,错开了话题:“也不知这批医书里有没有用,你派个生面孔,把书送到贺家门房,就说是给韩……姑娘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