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姑娘在京城一无亲二无戚,也没什么至交好友,竟有人送东西到门房,真是稀奇。
韩月影接过盒子,在手里掂了掂,分量不轻,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夏兰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姑娘,让奴婢给你打开吧。”万一是府里那几位小公子的恶作剧呢,吓到她家姑娘就不好了。
她也是昨日无意中听几个奴仆悄悄提起才知道,五公子瞧自家姑娘很不顺眼,放出狠话,说要收拾她一顿。昨儿好像就行动了,不过不知为何没有成功。自家姑娘单纯,不知道五公子仗着老夫人和四夫人疼爱,是个无法无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混世魔王。被他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夏兰隐晦地跟韩月影提了一句,并说:“姑娘,咱们将此事告诉夫人吧。”
“不用,婶娘现在生病了,别拿这种小事去打扰她,让她安心养病。”韩月影翕了翕小鼻梁,眉心打结,“此事你别说出去了,没凭没据的,我又没吃亏,传到四婶婶耳朵里去,搞不好还会被人倒打一耙。”
也是,三夫人和四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又极其护短,把两位公子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姑娘这哑巴亏是吃定了,以后只能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多盯着点了。
韩月影不知道夏兰已经把她脑补成了一个小可怜,小手按在盒子上,晶晶亮亮的眸子中充满了好奇:“没事,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说完,不等夏兰阻止,已经啪啦一声打开了盒子。
夏兰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盒子底下铺着一层红色的绒布,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置着一摞医书,韩月影粗略数了一下,差不多有十来本。这些医书都比较陈旧,纸张泛黄,书皮上都起了毛边,应该有不少的年头了。
她翻开最上面那本一看,果然如此,这一本是前朝一个叫张永的郎中根据平生行医多年的经验所做的立著,大致讲解了一下他在行医途中遇到的疑难杂症以及应对的法子。
最近一段时日,韩月影看多了医书,对史上的杏林大家也有些印象,但从未听说过张永此人,想来他应该是当时的一个名医,但名气又达不到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那种。
这种医书比之那些广为流传的大家所著更为难得,因为没有名气,抄写拓本极少,很多都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韩月影捧着书,扭头问夏兰:“知道是谁送过来的吗?”
夏兰摇头:“门房说是一个小伙子,指名送给姑娘,他没留下名字和来历。”不然她也不会担心是五公子使坏了。
韩月影食指轻轻抚着书皮,想了半天,猜测道:“会不会是昨日那个褚二公子?”
夏兰一怔,跟着点头,赞同地说:“应该是吧,旁人也不知道姑娘在寻医书,除了他,奴婢也想不出会是谁了。”
韩月影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绽放出一抹动人又开心的笑容:“褚二公子真是个大好人,这么快就把医书给我送来了。”
思量了一下,韩月影又有些发愁:“褚二公子送了这么多医书给我,你说我应该回送他什么好?”
萍水相逢,她不能光占人家的便宜啊。
这个问题把夏兰也给难住了。那个褚二公子只说了个姓,她们连对方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怎么送礼?万一送得不如人家的意,岂不是弄巧成拙。
韩月影见夏兰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提议,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给褚二公子画一幅画!”
想到自家姑娘那惨不忍睹的画技,夏兰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