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家世落魄,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自己再不自立自强,如何让人看重,尊敬乃至忌惮。
见她露出反省之色,褚孟然也不催促,拿起茶盏慢悠悠地晃动,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讥嘲的弧度。与这些自诩门风清正,世代传承的大家族不同,皇家可以说是全天下最不讲究规矩,不在乎礼教的地方。只要皇帝喜欢,宫女也能做皇后,只要皇帝不喜,便是嫡子又怎样,照样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失之交臂。
半晌,褚孟然搁下了茶杯,看向若有所悟的韩月影:“可是想通了?”
韩月影站起来重重朝他一拜,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浮现出不同于年纪的成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公子指点。今日之事,皆是我咎由自取,回忆来贺家这段时日,我一直得过且过,除了对贺夫人多了几分真心,与其他人素无交集,也不上心,委实不妥。既然我想留在贺家,那除了积极适应贺家的生活,别无他法。今日回去之后,我便先去给青云哥哥几人道歉,再恳求婶娘给我请一个教养嬷嬷。”
小小年纪,能放下自尊,还知变通,积极应对,实属不易。褚孟然脸上掠过两分赞许之色:“没错,不懂就问,不会就学,谁都不是生而知之,有何可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