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琛一扭头就瞧明白了符其的小心思,翻了个白眼:“放心,你家大公子又不是豆腐做的,碰一下就坏了。”
不是豆腐做的也禁不起你这么折腾啊!符其暗暗吐了一句槽,惧于他的威严,到底不敢争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宁琛掀开车帘,把自家大公子推到一边,然后自个儿挤了上去。
“怎么,还不走,准备在大马路上过夜?”谢宁琛从马车里探出个头来,语气不阴不阳,带着浓浓的嘲讽。
得,今儿谢世子吃□□了,惹不得。符其躬身,脸上露出一个浮夸的笑:“走,这就走,让世子久等了。”
“快点!”谢宁琛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终于放下了帘子。
符其一边爬上马车,一边暗暗腹诽,谢世子也是多事,他都喝得半醉了,还逞强非要送自家公子,待会儿还得安排人送他回去,这不是瞎折腾吗?
瞎折腾的谢宁琛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个下人给嫌弃了,他翘着腿,懒懒散散地往后一靠,挑剔的目光在进闭着眼抱着一个迎枕睡得真酣的贺青云脸上打转,半晌,哂笑了一声:“小白脸!”
说完这句,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此举多么无聊,双臂抱在脑后,干脆合上了眼。
因为担心颠到了贺青云,符其的车驾得很慢,很平稳,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贺府。
马车停在院子里,车上的人半点动静都没有。
符其有些发愁,压低嗓子,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大公子,回府了。”
马车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自家公子今天醉得不轻,若是车里只有大公子一人,符其早掀开帘子,叫人帮忙一起把公子扶回屋了。
但问题是还有一个谢世子,总不能将他就这么丢在马车上吧。而且谢世子脾气火爆,行为乖张,符其心里其实很瘆他,更不敢擅作主张。
踌躇了一会儿,符其对凑上来献殷勤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低语道:“去,将这事告诉夫人。”
谢世子来访,不是他一个奴仆能接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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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听闻谢宁琛送贺青云回来,结果自己醉倒了,一并睡在了马车里,倍觉好笑。她低咳了一声,本是准备叫孙妈妈前去帮忙,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锻炼小月的一个好机会,同时也能增进两个孩子的感情。
因而便让孙妈妈派人去传话。
“韩姑娘,大公子喝醉了,夫人的身体你知道的,受不得寒,无涯居离珏园不近,这么一来一回,吹了寒风,恐对夫人的身体不利。因而劳烦你走一趟,帮忙安置。”
说是帮忙,但府上那么多下人,也不需要她亲自动手,顶多在一旁看着吩咐两句便是。韩月影心里有数了,颔首道:“好的,劳烦妈妈跑一趟了,我这就去。”
韩月影披上了保暖的大氅,抱着夏兰塞给她的暖手炉,匆匆往无涯居外走去。
到了无涯居门口,只见马车停在了路中央,旁边站了符其等几个小厮。
韩月影的眉心一皱,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悦:“为何不将大公子扶回房里?”
大冬天的,哪怕马车里事前也备上了手炉,但这么一路走来,也冷得差不多了,万一贺青云因而感染上了风寒怎么办?年后他可是还要参加会试,身体出不得任何的差错。
符其惭愧地低下了头,小声说:“谢世子也在。”
谢宁琛?韩月影眼珠子转了一下,扭头冲夏兰使了一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