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子抱拳道:“所以说大周有圣天子临朝,又得一代贤后辅佐,乃是天下百姓之福、社稷之福。”
邢程心想:你多半是个大汉奸,这些表面文章做的却像是朝中忠臣一样,可见人心险恶。而对付这世上恶人,只有以奸对奸、以恶治恶。
邢程笑道:“别的不说,圣人和娘娘脚踏安南国猴子,拳击关外野猪皮那是恰逢其时的。”
说着装了弹药,瞄准太湖石假山又开一枪,诸人见碎石四溅,不禁被威慑,心中有一刻后悔。
几家奸商暗想自己要继续左右逢源赚大钱不知能不能有这个命。若是被发现走私,通敌卖国可是诛族之罪。
他们陷得太深,他们若不帮忙安顿奸细、打探消息,不继续走私,后金若向大周透露消息,几家九族死无葬身之地。后金礼遇他们是因为他们走私是共赢的事,可不是什么情义和大义,所以只有继续隐瞒下去,不要被大周发现。
在场诸老少匀觉自己的人身安全有问题。
原来的蓟辽总督府二公子似乎靠不住,吴家只有一个女儿当他的小妾而已。以往年年送些效敬到总督府,他们在北疆一带地方小官不敢相欺,可现在圣人娘娘带着大半京中权臣在此,总督府就不算什么了。
现在要是能傍上这个贪财的小孩国舅爷,倒是有保障得多。
李承栋忽叹道:“有这样的利器,那么……后金人一身苦练骑射有什么用?”
邢程像是没有在意,园子中的两个下人浑身发抖。
范同道:“我看国舅爷竟是不用打火石、点药线,这装铁弹也快得紧,手续十分简便。”
邢程笑道:“范兄好眼力呀,我们这火铳当然和普通的火铳不一样,
就是不用点药线,就能直接将铅弹发身出去,方便得很。”
吴老爷子心底一惊,问道:“这是何故?”
邢程道:“当然是制作技术和前明传下来的不一样啦,至于怎么做,那我是不知道。”
鲍家老爷子问道:“我看这火铳打得又远又准,力道在十仗外还如此强劲,也是怪了。”
邢程笑道:“何止十丈?普通的火铳是打十丈外的目标,但是我们这利器可打二十丈外的目标。建奴白甲兵还没有冲到我们面前,就给我们收割干净了。建奴八旗才多少精兵呀,就算他二十万吧,可是你知道我们的火铳兵有多少吗?”
吴老爷子忙追问:“有多少?”
邢程得意洋洋,说:“三年前开始,我姐率十万新军和黄衫军荡平安南,有四万人配这种新式火铳,其他人配的老一代的铳比前明的火铳也强得多。像我二姐夫领的湖北新军也有一万支新铳,至于黄衫军就更别提了。建奴以为趁安南国之乱可以趁火打劫,占些便宜,真是脑袋中进水了,我姐夫正愁寻不着由头北征呢,哈哈!”
新铳、旧铳,这还有型号的。
几万支新铳,二十丈的射程,就是一人发一枪打死一个,大金也要分崩离稀!他们没有这个好心去为后金江山兴亡操心,可是如今他们泥足深陷,便是想做大周的忠良也是晚了。
现在重兵压境,他们这一年走私货物也减少一半以上,后金军需物资极度匮乏。但女真巴图鲁再骁勇,也得吃饱饭才有力气打呀,不然站都站不稳。
在场各家老少家主想到这一点,脸色怪异,但还不能忘记奉承国舅爷。
然后吴老爷子又恭请邢程去正堂,堂上正摆开堪比皇帝享受的延席。
杯盏之间,吴老爷子还是说起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