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如母,自己初初赚钱,他还是有纯心孝敬的,长姐一句夸奖和一抹笑,十万两也值了。
“这也是卖朝廷的东西,羽奴不敢收着。”
邢岫烟笑道:“为朝廷做事,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要有数,做官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但也不必迂腐过头,不然水至清则无鱼。我看你也十五岁了,小丈夫一日不可无钱呀。”
邢程说:“我是大丈夫。”
邢岫烟调笑道:“哦,那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可你书读得不好,入阁拜相当权臣的机率可不太高。”
邢程不服气地说:“当大官非得读四书五经吗?我瞧那也没有什么好的。能做事的未必都读这些。就说琏表哥吧,他做巡案做得比很多进士出身的都好。”
邢岫烟说:“你跟我说没有用呀,这个社会就是非进士不能入阁。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比进士强,你掌握一支比天下儒生文人集团更强大的力量,作为大周的中流砥柱,那么你就可以改变这个社会用人标准。”
邢程睁大了眼睛,忽说:“娘娘不是有……”邢程忽然发现要说天下间有谁掌握着一支勉强可以和天下儒生文人集团抗衡的力量,正是他的姐姐邢皇后。一直以来,只不过是为其披上了皇后受君命辅政的伪装外衣,这个集团逐渐成长,她也拉拢了部分原儒生文人。
邢岫烟白了他一眼,笑道:“滚你的吧,本宫有那么多折子,没空和你说笑。”
邢程连忙揖手出了殿外。
邢程拿皇后手令调出那批军械,由王青率微服的锦衣卫护卫着十辆马车送往吴府。
吴府开了大门,吴老爷子和吴良上前看货,那些所谓的上一代火铳看着和新铳相差也不会很大。军械所对这些旧铳也做过修理和保养,看着很像一回事。若是危急时分,这些铳还是能顶一用的。
邢程笑道:“为了这批货,小爷我也是到处说破嘴皮子了。哎!”
邢程意味深长地看着吴老爷子,吴老爷子心想,反正他们最多不赚钱,这些货的真正买家是后金,他们怎么样也要将这些钱如数给他们。
吴良将银票递给了邢程,邢程点了点,哈哈大笑,说:“各位果然爽快,小爷就喜欢和你们交朋友!不过,货既然送到了,小爷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邢程走后,几家老少奸商都涌上去拿出一支新铳来瞧,忽听一旁站着的下人咳了一声。
一群人会意过来,就带铳进了内堂研究。
吴老爷子代表奸商集团和一个面色并不好的男人说:“辉图大人,你看看这铳怎么样。”
那叫辉图的男人接过铳,他们后金人虽然擅长骑射,但是也见识过火铳,他一模就觉得这铳十分粮良,这枪管又沉又光滑均匀,拿着就安心许多,不像前明时许多火铳偷工减料、粗制滥造。
吴良摸着那枪/管叹道:“这样的东西也不知是怎么做的。”
他看看枪管内侧,惊道:“这里头有东西!”
众人一听忙细细瞧着,范同道:“难道大周的火铳射得远,就是这枪管不一样?”
辉图操着有一点口音的汉语说:“你们要尽快将这批火铳运回上京!”有这真品在,皇上可令工匠仿造,或者思索出破解之法。这近千支的铳也能装备一支千人精兵,或许也可以在军阵演练中找到克制的办法。
不过,后金人造铳,先弄对材料再说吧。邢岫烟有炼钢知识,大周更多的能工巧匠,都花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