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利剑握在手上,不断向前方挥刺借以探路。男人则搭着他的肩膀,跟着上前。
走了半天,王战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前方一棵参天古树的树干处,有一道明显的剑痕,那是他刚入白缈林时砍在树上的标记。怎么,走了这么久,竟然绕回到原路上了?
这时,林间一群鸟儿不知被什么惊吓到了,怪叫着飞起,掠过两人头顶。
王战强行定了定心神,他偏不信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
他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对着太阳的方向,往西边走去。他这次行进得谨慎,每经过五棵树,就在树上刻一个“正”字。
太阳渐渐落下,王战别无他法,只能凭着感觉一阵乱走。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候,他精疲力尽地提出歇息一会,与男人坐在一棵树下吃着干粮。
长久的黑暗使男人习惯了摸索周围做出判断。他触及树干,反反复复地摸了几下,问:“这树上有字?”
借着朦胧的月光,王战顺着男人的手看过去,见树干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正”字。
王战清楚地记得,刚才他一路标记,都只刻了一个“正”字。现在树干上一下子出现了数十个“正”字,肯定有人捣鬼。但一路上两人并未遇到任何人,那字是何时所刻,他也说不上来。
男人站起身来,又把刻字的地方摸了个遍,说:“剑法凌厉,是个高手。”
这时,一阵笛声由远而近,那曲子缠绵悱恻,像是说着无尽哀愁。王战抬头寻着声音的来源,忽见周围白影纷飞,不知有多少鬼魅出没于此地。他只觉头皮发麻,心理防线再无法坚守,呼吸急促起来。
男人知道事情不妙,却毫不畏惧,朗声道:“前辈,我们是来求医,并无恶意,冒犯了前辈万分抱歉。现在只请前辈指条明路,让我们尽早离开。”
他的话音刚落,笛声便戛然而止。
王战环顾四周,只见一个白衣少女从树上翻身而下,翩然落到两人面前。她把两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负手而立道:“我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原来一个瞎子,一个傻子。”
男人听她声音很是清脆,年纪不大,气息却是很稳,武功绝对在王战之上。如此之地,还是快快离去为好。他刚想开口,王战却抢着说:“你这小姑娘,刚才装神弄鬼的,现在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少女轻笑一声,说:“我说的只是事实。你们未经通传,敢闯我白缈林,便是死路一条。不是傻子还是什么?”
王战还想反驳,男人却止住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姑娘,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对,叨扰姑娘了,还请姑娘告知出林之路。”
少女“嗯”了一声,嘴角上扬,信步来到男人面前,说:“你倒是彬彬有礼,全然不像那些市井之辈。”说着,她看了王战一眼。
王战又想搭话,少女却没理他,她看着男人的双眼,眉清目秀却毫无神采,问:“你是来医眼睛的?我可没这个本领。”
男人眉心动了动,难掩沮丧神情。王战见他不开口,终于找到机会插上话,说:“姑娘,我们是来看经脉的。”他猛地把男人袖子挽高,露出手腕处的伤痕。
少女低头看了一眼,眼睛大亮,她扣住男人手腕,把他的衣袖卷得更高。
王战不明所以地看着少女的动作,心想这世外高人,行事真是异常古怪,明明是来医治手腕的,却连手臂都要看全了。他候在一边,待少女把男人的衣袖重新放下,问:“我这兄弟,可有得治?”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