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轻叹一口气,说:“你就不相信,这世上有大奸大恶之徒,也有行侠仗义之人,做拔刀相助之事?”
沈定不依不饶道:“你别给我来这套。请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要什么?”
沈安歌揉揉眉心,头痛地想了一番,说:“要你做一件事,但具体做什么还没想好。你放心,我不会刻意为难你,更不会让你做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事。这样总行吧?”
“好。”沈定大大地舒了一口气。等价交换,让他无来由地心安。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沈安歌每天都陪沈定来溪边练剑。沈定手伤初愈,她不敢让他沉迷剑术,一般练上一个时辰,就强制他在大石上练习吐纳。
她教沈定的只是本门最初浅的内功,却是正道心法,用意在想将他剑走偏锋的招式,能拉回正轨一点是一点。
沈定资质虽然算不得是上层,但勤奋好学,一晃一月过去,也算小有所成。渐渐地,沈安歌在与他交战当中,得偶尔使上内功,才不至于占了下风。
这天,沈定坐在大石上,当体内气息运行了一个周天后,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唤了一声:“沈安歌。”
沈安歌正蹲在梨树下捡着花朵玩。她听到沈定的声音,高兴地跑过去,将满满的一手花瓣在他面前打开,说:“香不香?”
沈定嗅了一下,淡淡的梨花香从鼻子钻进来,只觉心脾大沁。他点头微笑:“香。沈安歌,我有事情和你说,你坐。”
沈安歌跳上石头,嘟囔道:“我好歹也算是你半个师父,没个尊卑大小。”
她见沈定脸色一变,旋即想起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他被师父坑了家传剑谱的事,连忙笑了几声掩饰尴尬,说:“做不做师父其实也没什么。你想说什么,你说。”
沈定摩挲着双手手腕处的伤痕,上面的纱布早已不在。他说:“我能感受到手筋接好了,我很快就能和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谢谢你。”
以沈安歌对沈定的了解,他可不是会情之所至、感恩之心大发的人。她打量着他,说:“就这些?”
沈定觉得自己心中所想,似乎被看穿了。他低下头,说:“你医术如此高明,可有办法……”
他后半句声音很小,小到沈安歌什么都没听清。她“啊?”了一声,凑近些说:“你大点声。”
沈定默然片刻,还是觉得自己过于贪心。他微微叹气,说:“还是没事了。”
沈安歌以手支着下巴,歪头看他,说:“你是想问你的眼睛?”
沈定心中一动,脸上难掩期待之色,问:“可还有救?”话音刚落,他便觉有一双柔软的小手攀上他的脸颊。
他往后缩了缩,沈安歌却命令道:“别动,我帮你看看眼睛。”
现在已是初夏,中午的太阳有些大。沈安歌托着沈定的下巴,将他的脸庞对着光源稍稍抬起,见他下意识地闭了闭双眼,她问:“刺眼吗?”
沈定继续眨了几下眼皮子,“有点。”
她翻着沈定的眼睑,让他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地试了个遍,又与他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出其不意地用两指向他双眼攻去。他只觉眼前有异物一晃,自然地闭了眼睛。
“好了”,沈安歌满意地停住手,说:“双眼未伤及脉络,还有光感,理应有得救。”
这可真是沈定自双手经脉接上后听到的最好消息,他欣喜道:“如何得救?”
沈安歌迟疑一下,为难道:“双眼附近脉络众多,稍有差池,怕会彻底失明。届时神仙难救,我不敢轻易下手。”
沈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