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中午时分,雨希白因为早上没有吃饱,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起来。她在河边停了马车,翻出干粮,掀开帘子,问:“你们两个要不要吃点?”
沈安歌也下了马车,她抬头看着太阳,问:“希白,我们是不是走得有点慢啊?”
雨希白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道:“是有点。不过这两匹马磨合不够,快不了。”
沈安歌估算着时辰,说:“照这个速度下去,赶到广从镇已经很晚了。你上车吃,我来驾。”
雨希白习惯午睡,这时候刚好也困了。现在沈安歌主动请缨,她当然答应。她咬着大饼钻进了车厢,和沈定面对面坐着。
雨希白一边咬着大饼,一边偷偷观察着沈定。他头微低,双眼盯着车厢地板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好奇心大起,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应,自觉无趣地坐了回去。
吃完大饼,雨希白在座位上平躺下来休息。平时她都是倒下就睡,今天却不然,她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睡意反而消失了。她坐起来,见沈定还是之前那样子,眼珠子一动不动。
这人,是真的瞎了么?
她再次用手掌在沈定面前晃了晃,这次他眼皮子眨了眨,问:“雨兄,到底何事?”
雨希白没想到沈定会开口,她吓了一跳,结巴道:“没……没有”。
不知为何,他明明是个瞎子,但与他在一起,她这个健全人会感到无形的压力。她尴尬地扇了扇风,说:“这里闷,我还是出去坐着吧。”
沈安歌看了眼与自己并排而坐的雨希白,说:“你不是要午睡吗,怎么出来了?”
雨希白回头看了一眼,帘子已经放下,她也不知道沈定能不能听到她们的对话。她压低声音,说:“他在里面,我睡不着。”
沈安歌笑道:“他看不见,也不会对你做什么。而且……”她在雨希白下巴处抹了一把,说:“你不是男人吗,还怕吃亏给男人啊?”
雨希白打开沈安歌的手,说:“不是,我说他的性格,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何止怪怪的”,沈安歌很认同雨希白的话,承认道:“简直是喜怒无常。”
“那你还能忍?”雨希白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她心虚地看了看帘子,继续小声道:“他有什么好,你为何与他在一块?”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再说了,他脾气是大……”沈安歌扭头看着雨希白,认真道:“但他是个好人。”
雨希白歪头想了一会,还是无法理解沈安歌的脑回路。出于好心,她建议道:“哎,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我上面有个哥哥,比他长得还好。还有万里马,哦不对,他叫马万里,他也有个哥哥,叫马千里。马家两兄弟武功高,为人豪爽有义气,不像他的性子那么别扭。下回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啊!”
沈安歌大笑几声,在雨希白嘴边点了一下,说:“你这里差颗媒婆痣。”
沈定坐在车厢里,隔着一层车帘,只能听到外面两人小声说大声笑,但具体说些什么,他听得并不真切。就这样过了两个山头,他心中愈加烦闷,忍不住朝外吼了一声:“沈安歌!”
“诶!”沈安歌止住了和雨希白的逗笑,她头也不回,继续驾驶马车,问:“叫我做什么?”
沈定低低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说:“我要喝水。”
沈安歌应他:“在车厢里,和包袱放在一起。”
沈定想也没想,脱口道:“找不到,你帮我找。”
没理由啊,阿定生活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