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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争执
省心了许多,沈定言出必行,果真没有再找雨希白的麻烦。不,准确点说,他连与她交谈的兴致都没有。

    雨希白经过沈安歌多番做思想工作,也没有主动挑起战争,她对顶着一张黑脸沈定亦是不理不睬,全程只和沈安歌有交流。

    好不容易到了开封城门外,雨希白本想跟着进程歇息一番,但对上高傲的沈定,她什么心情都没了。她将沈安歌拉到一边,说:“安歌,我就不进去了,免得你旁边那位用杀气杀死我。”

    “没有那么夸张吧”,沈安歌笑了,说:“你两都是好人,干嘛弄得这种地步。可能是八字不合?”

    “也许吧”,雨希白随便应道,她看了不远处的沈定一眼,见他正倚在马车边,侧着身,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偷听两人的说话。她小声道:“你事情办妥的话,来西安福运茶肆找我,最好别带上他,碍手碍脚的。”

    沈安歌笑着点点头,说:“你孤身上路,多加保重,他日有缘,定会相见。”

    别了雨希白,沈安歌过来拉住沈定的袖子,说:“她走了,你现在可以安心了。”

    沈定将沈安歌的包袱拿过来,一并背在身上,说:“没什么不安心的。”

    沈安歌拉着沈定走了几步,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走了一段路,她一拍脑袋,说:“你的盲杖呢?”她急得直跺脚,说:“哎哟,定是落在马车上了,我找雨希白拿去。”

    “不必”,沈定反手拉住她,说:“你拉着我就行了。”

    沈安歌想起自己与沈定刚结识时,他对她的触碰是那么的厌恶,她得下药把他弄晕才能上药疗伤。现在数月过去,似乎……似乎有些东西不同了,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就在她发愣之时,沈定补充道:“开封是大城,里面人定会很多。如果用盲杖,会打到别人。”

    他戴着面具,沈安歌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连着无神的双眼也一并遮住了,她无从探究这是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说是就是吧。

    她应了一声,拉起他的衣袖走进开封城。

    算算时间,沈安歌离上一次来开封,已经过去八年。纤道还是纤道、虹桥还是虹桥,就连街上的商铺亦是记忆里的模样,好像除了汴河里的水量少了一些,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变化。

    景色依旧,那么,人呢?

    沈安歌记忆中的师叔,是个不修边幅,脸上留着大胡子,整天酒葫芦不离的男人。他住在虹桥南面,一家叫“孙图印店”的酒家后面。按照他的说法,那酒家里的酒甘香醇厚,价钱也最为公道,即使他有时身上没有几个铜钱,他们也愿意赊着。他便干脆从城北搬来了这里。

    沈安歌问了几个人,一路寻过去,来到了“孙图正店”前。店子后面有多条小巷,民居鳞次栉比,她无从判断哪处才是师叔的家。她进酒家本想打听,话到嘴边才发现并不知道师叔的真实名字,总不能开口就问平常老百姓“修罗毒王”在哪。

    沈安歌将师叔的身材样貌形容了一遍,酒家伙计是个年轻小伙子,想了一下,说:“平时并没有姑娘你形容的男人来打过酒,我们老板在这里开了二十年的店铺,也许你可以去问问他,他现在樊楼里。”

    樊楼,是当地名声最响、规模最大的酒楼。沈安歌小时候曾经到过它的门口,她还记得当时她看着这酒楼,门面高大,客似云来,也想进去凑凑热闹,却被师父一把拉住,告诫道:“走走走,这不是小孩子去的地方。”

    她并不知道樊楼里面什么构造,不解地问伙计:“樊楼是酒楼,你们也是酒家,同为喝酒的地方,为何孙老板要去那里?”

    “哎呀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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