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变,徐老太太不说话了。
一家人擦擦眼泪,继续吃饭,气氛死寂。饭后,刘管事过来,恭敬地对徐老太太道:“老太太,大爷请您、太太、大姑娘去前院堂屋商量事情。”
徐老太太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起身就走。
林晚音目光微变,前几日全家上下忙碌丧事,她只远远地见过顾世钦几次,如今街坊们都不在,只剩寥寥几人,万一顾世钦哪里露出痕迹,被婆婆发现……
“娘,你怎么了?”清溪小声问迟迟不动的母亲。
林晚音回神,苦涩地摇摇头,叫玉溪照顾妹妹,她带着清溪往前院去了。
堂屋里头,徐老太太已经被顾世钦请到了上座,清溪娘俩进来,他简单看了眼便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等大家重新落座,顾世钦看着徐老太太,肃容道:“老太太,徐兄横死,我痛心疾首,恨不得手刃仇人,奈何匪徒行踪飘渺,警方全部出动也没找到任何线索。但您放心,我会一直派人暗查此事,早晚为徐兄报仇。”
徐老太太抹抹眼睛:“贤侄的大恩大德,我们娘几个感激不尽,清溪,快给你顾叔叔磕头。”
清溪立即走到顾世钦面前,屈膝就要跪下去。顾世钦急忙离座阻拦,见清溪脸上挂着泪,不由将越发纤瘦的小姑娘搂到怀里:“傻孩子,你是我们顾家的儿媳妇,叔叔早就把你当女儿看了,都是一家人,以后不可再行此大礼。”
林晚音始终低着头,徐老太太看着顾世钦高大的背影,心中稍安。
让清溪坐回椅子上,顾世钦继续道:“老太太,我昨晚再三思量,还是不放心留你们孤儿寡母在秀城。这样,我在杭城还有几套房产,您若愿意,我想请你们搬去杭城住,也方便以后互相照应。当然,您若舍不得故土,我会雇人尽快重修徐家老宅,保证与原来的一模一样。”
“老三,你什么意思?”好好的寿宴变成一团乱麻,顾世钦震怒,一边喊人扶老太太回房,一边质问顾怀修。
顾怀修面无表情,取出随身携带的墨镜挂到鼻梁上,转身走了,笔挺的黑色西服穿在他身上,更像阴间派来索命的鬼差。
顾世昌伸手欲拦,陆铎冷笑着举起枪,顾世昌登时让开了地方。
转眼之间,大闹寿宴的两人,就不见了身影。
寿宴肯定无法再继续,顾世钦向宾客们道歉,随即安排顾明严送客,他匆匆去看母亲。
清溪扶着祖母,白着脸回了客房。
第一次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清溪受了不小打击,徐老太太虽然也被吓到了,但她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顾家的隐私上。打发李妈、小兰下去,徐老太太拉着孙女坐到床上,窃窃私语:“怪不得那人自称三爷,原来也是顾家老太爷的儿子。”
对方管顾老太太叫母亲,徐老太太听见了。
清溪一点都不想提那人,冷漠无情也就罢了,送人头是什么意思?
离家四天,清溪三次巧遇顾三爷,第一次火车上他见死不救,第二次小路上他纵容陆铎无礼占行人道,今日是第三次,他更狠……好像天生带煞。
这就是清溪对顾三爷的印象,一个令人想避如蛇蝎的男人。
“只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徐老太太心痒难耐,兴奋地跟孙女商量:“要不,咱们叫李妈进来问问?她在顾家做事的时间长,肯定知道。”
清溪皱眉反对:“李妈、小兰都是顾叔叔的人,你打听人家私事,回头她们告诉顾叔叔,祖母就不怕顾叔叔生气?”
徐老太太吸了口气,真没想到这茬。
清溪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