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坐在床边, 已洗漱完毕, 姿态局促,阳尧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下半身裹着浴巾, 上半身赤/裸着,听到这句话看了她一眼,然后三两步走到她旁边,伸手去捏她的下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身上还带着一点沐浴露的味道,一言不发。
手上的动作毫不留情, 直让云初吃痛微微皱眉。
“我去那里也做不了什么,只会给你添乱,要不然……”
云初委委屈屈地说着, 断断续续,似乎是在为他考虑, 可自己又分明是不愿意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这让阳尧很受用。
她把他放在自己之前,即使自己想要什么, 也是先考虑他的感受,只是——
“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喜欢上班吗?嗯?”
阳尧忽而放开了他, 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问她。
他若是真被任侠的几句话, 和那些公司里连意见都不敢自己表达的人威胁了,似乎也太没用了些。
“我来处理,别闹。”
他的声音很温柔。
最近一段时间,他和云初说话的时,多半都是温柔的。
除了在床上粗暴些,他们已近乎真正的夫妻。
当然不是那种灵魂相通,相处平等而融洽的夫妻,但普通人里,也有一方有财一方有貌的组合,若两人有商有量,似乎也不错。
阳尧依然对云初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是近段时间,或许是因为云初到了公司,他见到她的时间多了些,也多在她身上放了些精力,他见其他女人的时间,终是少了些。
这些变化,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云初却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阳尧应该是喜欢她的,只是那大概不是爱情,或者说,他自以为那不是爱情,不然,也不会娶她回家。
一个完全乖顺的妻子,对他来说当然十分省事,可若只是需要一个名分,他甚至不需要和她居住在一起。
他一直养着她,像在养一个宠物。
也一直喜欢着她,像是喜欢一只美貌的猫。
只是感情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时间和认知慢慢变质的时候,过程中或许因为太过漫长,让人难以察觉,行为却是无法掩饰的。
就像现在,阳尧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对云初又温情了些。
竟然因为她的想法,而生出愿意为她解决麻烦的意思。
当然,他自己是不这么以为的,他只以为,自己是不愿意在下属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才想让云初留下。
云初留在了公司里,却被从行政部门调了出去,因为——
“行政部门的人,整天跟着我确实不太像话,我想了想,你说得也不错。”
“这样吧,让云初到我的办公室来,当我的生活助理,处理日常杂事。”
阳尧几句话定了音,在某个例会结束的时候,这样轻描淡写地宣布。
云初成了生活助理,就不必再受传召了,她的办公地点,从行政部门,变成了阳尧的办公室。
任侠很郁闷,很气愤。
她的本意,是让云初自觉回家,毕竟一个金尊玉贵的花瓶,在公司里长期放着,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看起来云初也是个脸皮薄的,没经过事,那天她不过说了几句,云初自己就表态了要走。
阳尧那天当面驳斥了她,可私心里,她也并不觉得这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若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