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是不是在想,我既不是万春流也不是苏樱,可能还是治不好你娘的病?”
说这话时她依旧弯着那双好看的杏眼,但阿飞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丝狡黠的光芒。
果然,下一刻她便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继续道:“但我可是他们俩亲自教出来的噢。”
两人的谈话进行到这里,江容才陡然发觉,他们似乎还没有交换过名字。
于是停顿片刻后,她又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以至于叫阿飞一时间没能跟上,但反应过来后,他还是平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阿飞。”
“噢阿飞,我叫——”江容一开始根本没多想,念了一遍后才陡然睁大眼睛,而后直接卡了壳。
阿飞见状,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大概是在问怎么了。
江容:“……”
不、不会这么巧吧?
这样想着,她的目光又落到了他腰间那把由两块破木板和一个长铁片钉成的剑上。
名字可能是巧合,但这把剑以及他远超同龄人的武功剑法就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了。
她心情复杂地抬起眼,正好对上他澄澈剔透的眸子。
“你叫?”他还记着她没说完的话。
“……我叫江容。”她被这个问题唤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咳了一声。
之后是一阵略显尴尬的沉默。
江容琢磨了一小会儿,决定问问清楚。
其实要确认他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阿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问他娘是不是叫白飞飞。
但这样一来她也没法解释自己是如何知晓的,所以她只能绕个弯子来试探。
江容道:“你之前说,你和你娘一直住在山间,那你爹呢?”
阿飞:“我没有爹。”
江容:“……去世了还是?”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有点冒犯了,但阿飞没放在心上,他只平静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儿时不懂事的时候他还问过他娘,但他娘什么都没说。
后来稍微长大一些,再回忆起他娘当时的表情,阿飞才惊觉这问题令她难过了,然后他就再也没问过和他爹有关的任何问题。
所以此刻江容问起他爹,他也只能说一句不知道。
江容:“……”
算了,不管是不是,她都已经在去给他娘治病的路上了不是么。
想通了这一点后,江容便不再纠结了。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里,两人穿过鲜有人烟的昆仑群山地界,拐入了通往云州的唯一官道。
期间江容和阿飞又打了好几场,但结果还是和在恶人谷那两场一样是平手。
这让她更坚定了一定要把他圈进恶人谷好好养着的心,于是每次打完,她都要抓着他的手臂跟他强调一遍:“你放心吧,我定会尽全力医治你娘!”
同行了这么一路后,阿飞跟她也熟了不少。
他知道她是苏樱的女儿,也知道她闲着无聊时捧在手里看的书就是万春流编的昆仑药典,所以她这么说,还是让他燃起了不少希望。
两人在冬月来临时抵达云州城外那座山。
到了那之后,江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作为一个剑客,竟然连几乎是所有剑客心中神祗的燕南天都不知道,因为这座山实在是太荒凉太偏僻了,附近方圆十里之内,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
在这样的地方长大,对江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