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这都怪阿行, 他总是这么冒失。”郑律笑道。手抬起, 似是无意识地虚拢住了顾圆儿的手:“别擦了, 我换件衣服就是,别弄脏了你的帕子。这是你自己绣的花吧?看着精致的紧。”
郑行就见着顾圆儿的脸越发红了些。“阿行哥哥找你有事,我就先走了阿行哥哥我走了。”她起身离去, 帕子却似被遗忘了,留在郑律手中。
郑行目送着顾圆儿远去。“娘不是正忙着撮合你和王鱼的婚事么,这当口你又撩拨顾圆儿作甚?”他坐到郑律身边, 皱眉问他。
“如何我就撩拨她了, 我把她当mèi mèi看待而已。她也是因为在王家害我受伤, 心里过意不去,故而带点补汤来看我。”郑律说着,把手中丝帕扔到一旁。
“当mèi mèi看待?也不知道你都有多少个簃èi mèi昧恕!敝P欣湫σ簧?br />
“你当我和你那般龌龊, 整天见着个略有颜色的女子就想弄到床上去。”郑律拍下郑行脑袋:“刚嚷嚷什么?二叔又怎地了?现下不同以前了,你说话也得仔细些,周老二什么的,以后万不能叫了!”
“怕他怎地!”郑行怒道:“你把人家当亲叔,人家可没把你当亲子侄!那掖庭里的美人,我之前跟他要个, 他抠抠搜搜的, 只把那等寻常的拿出来糊弄我。现下他亲儿子来了, 一来就给了个苏凤竹那般的绝色!这还不算完,今儿个早晌,一股脑儿把剩下的十一个美人儿又都给了周玄!十一个啊哥!他倒真不怕折了他儿子的草料!”
“就这点事,也值当气成这样?”郑律摇头:“瞧你这点出息。”
“不是,事情不大,道理不是这么个道理么!我咽不下这口气去!”郑行越说越气:“我去与他理论理论!”
他拔腿出了永乐宫,往钦安殿而去。走到一半却又犹豫,最后往含冰宫去了。
到了含冰宫外,从宫门望进去,除了门外当值的侍卫外,门内竟冷冷清清,不见一个宫人走动。“还真把底下人都撵走了?”郑行嘀咕着走了进去。
正殿亦大门紧闭。转过正殿到了后殿,迎面郑行看到一只行走的水缸。
郑行揉揉自己的眼睛:没错,是宫中随处可见、安置在宫墙下、防备着走水的鎏金敞口铜水缸。再往下一看,厚重浑圆的缸长出了一双小小的脚,一步一步挪的又轻又快。
郑行快步走到水缸另一面,原来正有一个小小少年,努力伸展着双臂,抱起这铜缸。他身形瘦小,被铜缸把整个人都遮住了。“阿行哥哥!你怎么来了?”小少年也看到了他,惊喜地叫。
“我随便走走”郑行目瞪口呆:“周橙,你在做什么?”
“哦,原是大哥说要把这缸放进厨房里,等我放进去了,他又说不合适,叫我放回原地去。”周橙脆生生地答道。
“不重么?”郑行不敢置信。
周橙用力地摇摇头:“一点都不重!”
郑行疑惑地伸手,抱住缸:“我试试。”
“哦哦。”周橙一松手,郑行倒吸一口冷气、胳膊一软,铜缸咣当一声砸落在地,差点砸着郑行的脚。
郑行看小怪物一样看着周橙。周橙笑嘻嘻地复又把缸抱起来:“人都说我天生劲儿大。”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墙根下,把缸放下。然后蹦蹦跳跳跑回来拉着郑行往后殿里走:“阿行哥哥快进屋啊!”
郑行给他拉了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后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