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父对三个子女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是个严父,后母虽偏爱自己的儿子,但对前面两个孩子也不算太差,所以袁父对只有小学文凭的周秀兰很是敬重,但这样的日子随着局势的变化而变得艰难起来。
谁能想到,向革、委会揭发袁国柱问题的会是自己最信任的枕边人,袁国柱迅速被隔离审查,随后没多久便被发落到偏远的农场改造,袁父在被隔离审查的时候等来的不是妻子的慰问,而是一张离婚证书,周秀兰同志带头揭发袁国柱同志的工作政治问题,并坚决与他及他的家庭划清界限。
袁珊珊从梦中醒来,刚一动,只听扑嗵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不等袁珊珊睁眼看看是什么情况,又听到一个惊喜中带着忐忑的声音:“姐,你醒了?姐,你终于醒了,姐……”声音都哽咽上。
这下袁珊珊躺不住了,睁眼想要半坐起来,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手扒着床边从地上爬起来,原来不是东西掉地上,而是人从床边滑落下去的,男孩爬起来紧张地盯着袁珊珊,眼睛红红的,伸手想碰袁珊珊又不敢。
这是袁珊珊同父异母的小弟袁卫彬。
袁珊珊伸手扶上阵阵胀痛的脑袋,呻、吟道:“彬彬,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
看到与梦中一模一样的袁卫彬,袁珊珊已经猜到眼下的情况了,毕竟在入梦之前,她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了,不过仍要想从袁卫彬口中证实一下。
入梦之前,她分明和那只变异精神系丧尸同归于尽了,她心甘情愿赴死,把生的机会留给姐妹们,她不是姐妹们中第一个死去的,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只要有大姐头在,姐妹们依旧可以在末世里有个安心的归宿。
手指动了动,身体里有股熟悉的能量在流动,尽管与死前相比,这股能量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只要自己的异能还在,不管身在何处,她都不会慌恐不安了。
“姐,”袁卫彬的眼睛更红了,带着哭腔说,“姐你被周成刚他们那帮混蛋推倒在地上,磕到了脑袋,姐,我们现在在诊所里,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姐你被周成刚他们欺负,姐,我没有听姐你的话,姐你千万不要不要我,呜……”
说到最后袁卫彬崩溃了,死命地抱住袁珊珊的腰呜哇哇痛哭起来,担心害怕,还有后悔的情绪,种种混杂在一起,此刻达到了高潮爆发了出来,因为是他的妈妈害得他们的爸爸被抓了起来,又是他的妈妈害得姐姐被流氓纠缠,都是他的妈妈害得他们一家子落魄到这种程度,他既害怕姐姐醒不过来,又害怕姐姐醒过来后因为妈妈的事情不要他了,他也恨他妈,可他是他妈生出来的,跟二姐和大哥不是一个妈妈。
袁珊珊手顿了一下,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如此,梦里的袁珊珊,其实已经死亡了,否则她不会在这身体里醒过来,起因便是袁卫彬与周成刚那伙人的冲突,袁珊珊被人告知情况后赶过去,为保护弟弟推攘之间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周成刚不是旁人,那是她后妈周秀兰的娘家侄子,袁卫彬的亲表哥。
袁父出事前,周家要哄着袁卫彬,可袁父一被带走,周家是最先变脸的,原来对表弟前鞠后躬的周成刚,却跟着周秀兰新组成的家庭里的继子合起伙来欺负袁卫彬,以前怎么对待袁卫彬的,现在对那继子更是竭尽所能的讨好,欺负袁卫彬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