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到点必须跟村民们一起上工,出工才有工分,无故旷工不仅是不计工分的事,还得倒扣,请假也必须有正当理由,身体不舒服需由乡卫生院开具证明,最后由各队的队长同意。
上工时间一到,村口的一口钟由大队长敲响,院子里的知青放下手里的活计,拿起放在门口的农具结伴出门而去。
袁珊珊带着袁卫彬继续整理他们的行李,明天他们也得上工,趁今天休息的时候将该洗的洗了。袁卫彬换下来的衣服袁珊珊也让他自己洗着,没有全部将他的事情揽过来,这是有自己跟着的,否则的话什么事情还不得全由他自己来,袁珊珊虽继承了原身的感情,但与原身到底又有着很大的区别,不会对这个幼弟大包大揽。
袁卫彬以前最多洗过自己的袜子罢了,现在当然知道比不得从前,埋头笨拙地洗起来,袁珊珊不时出声提醒一下,同样在整理行李的刘志诚偶尔用水路过,还笑着打趣了袁卫彬一下。
王春丽端着一张脸,对袁家姐弟爱理不理的,留下的四人,她也就只能找刘志诚说话,可惜刘志诚也在忙活,不可能专门停下来跟她搭话,搞得她像是被孤立了似的,心里的不快便发泄在用水上,水缸里的水哗啦啦地往外倒,就连刘志诚走过时也多看了几眼。
没多大会儿,水缸里的水就下去了一半,袁卫彬拧着小眉头不高兴,他知道缸里的水是他姐一早挑来的,这人用起来却一点不节省。
袁珊珊没理王春丽,跟袁卫彬说:“等下衣服跟我一起到河边上过水。”
袁卫彬点点头,旁边王春丽不知怎的,用力将水瓢往水缸里一扔,转身就要说什么,这时,门口进来一位大婶,门外还有几个小孩的脑袋探来探去,跟瞧西洋景似的。
进来的正是大队长的家属罗婶,爽利的笑声先响起:“你们就是昨晚上刚过来的知青吧,瞧瞧这年纪,大家都不容易,”罗婶的眼睛很利,刚进门就将之前的情形收在眼里,心里便有了自己的判断,“哦对了,我家那口子就是你们昨晚见过的,我娘家姓罗,你们叫我一声罗婶就是了。”
“原来是罗婶,彬彬,快给罗婶搬张凳子过来。”袁珊珊知道罗婶这是代表大队长过来的,起身便要招呼客人。
罗婶摆摆手说:“你们忙,你们忙,我就是替我家那口子来说一下队里的安排,待会儿带你们去队里把预支的粮食给领回来,你们刚来我们坡头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张口问我。”
袁卫彬听了他姐的话,已经从堂屋里搬出一张长条凳,罗婶一看便知这小孩就是昨天孩子他爹提到的,跟村里长大的男娃到底不同,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干过农活的,长得比村里的大姑娘还要俊。
那小姑娘肯定就是他姐姐了,她一早就听村里人来跟她八卦,新来的知青小姑娘,看着长得娇滴滴的,没想到是个干活利索的,一早上来回挑了三趟水,半滴没洒出来,这就是真本事啊!就是他们农村人,也不敢说一路挑回家一滴不洒出来的。
若只凭第一印象,罗婶也以为这姑娘会让她家那口子犯愁,现在却对这姑娘大好,勤快又能干的姑娘谁不喜欢,特别是小姑娘长得又好看,罗婶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她那小儿子。
要是小儿子跟大儿子一样留在农村,她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念头,谁知道这些城里娃以后会不会回去?要是回去了儿子该怎办?可现在她小儿子在部队里当兵,听小儿子的语气还是很受上面看重,不会短时间内退伍回来的,所以她小儿子也是吃国家粮的,就算以后退伍也不会在农村安家落户了,她当然希望能找个跟小儿子相称的儿媳,要像大儿媳那样的,只会拖儿子后腿,那可坚决不行。
心里起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