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
2008年5月,一场天灾带走了她。
她是为了救他,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她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抿着唇,没再说下去。
她察觉到了他隐忍着的情绪,这种无力回报的救命之恩,最是让人愧疚。
不敢再多问。
风雨飘摇心自静。
天已经大亮,雨势渐渐转小。
她靠在他旁边,安静地看着他。
原本闭目养神的少年长睫微动,突然对上她的眼睛。
她的心跳像是漏了半拍。
解释不清楚是因为偷看被发现心虚所致,还是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被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所击中。
“你和她一样,都有一双温暖的眼睛。”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他就有种亲切感,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像是曾有过约定的故交。
“你看起来很难过。”
“有一点,触景伤情。”很快,他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态,不再提及这件事。
他掀开棉被,从应急箱找出外套,抖了抖套在身上,话锋一转:“我看过你博客里的日记。”
何翩翩惊觉:“——所以你靠近我对我好,说要追我的话都是出于同情?”
深夜是人最脆弱的时候,留下的文字往往过于矫情。
她决定回去就删掉。
他递给她一件大衣,似笑非笑,“也许吧。”突然绕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怎么了么??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蛋,眉头紧蹙,“你怎么灰头土脸的?”
“……”
她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扫一眼他侧脸已经干裂的泥,说得他脸不脏似的。
“我先回避,你把衣服换上,张大叔腿蹲麻了。”
“噗——”她笑出了声。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有一瞬间失神。
原来人真的都有两种面貌,一面用于交际应酬,一面只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或是最脆弱的时候显露。
每个人都有两种性格,一种桀骜不羁、任性随心,一种,严于律己、遵循世俗。
他和她想象中的偏差越来越大。
智洋走到院子里,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操!
一定要在这里建一座信号塔!
张大叔蹲在原地,吧唧几口水烟,也不知道在乐什么,直望着寻找信号的帅小伙笑。
“小伙子,你过来。”
智洋走过去往张大叔旁边一蹲,“好抽么?”
张大叔笑裂了嘴,举举手中烟斗,“来一口不?”
“不。”
张大叔笑容加深,上下打量身侧少年,满意地点着头:“真不错。”一边拨弄着烟斗,随口问了句:“家里是做什么的?”
“做点小生意。”
“经商的?不错不错,那你呢?”
“在校学生。”
张大叔有点惊讶:“都长这么高了,还没毕业呀?”
何翩翩打开门,“叔。”打断张大叔查户口似的追问,“一个人的成熟度,并不能用身高来判断。”
旁边的男人自发接过话来:“那要用什么来判断?”
她转头笑望着他,点点自己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