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子挥舞了几下,忽的对准了傅安承的心脏。
这下对面的几个人都有些慌乱起来,相比发疯的爸爸,傅安承却一直沉默的低垂着眼,仿佛被父亲用刀指着胸口的不是自己一样。
看对面的几个打手虽然犹豫着后退,却没有离开,傅安承的爸爸又胡言乱语的高喊了几句,唐瑜没有听清,只看到那把刀子竟然真的落了下来。
她终于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顿时几双眼睛都看过来。
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唐瑜飞快的抄起手边一块木棍,从垃圾桶后面冲了出来,以此生都没有过的快准狠对着傅安承爸爸的后脑就是一记闷棍。
男人倒了下去,唐瑜一把拉过傅安承转身飞奔,夜风呼啸而过,刮得唐瑜脸上生疼,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那些人的脚步声没有响起来,应该是把傅安承的爸爸带走了,唐瑜喘着粗气回过头,看到傅安承脖颈上的伤口已经血红一片。
他讶然盯着唐瑜,看着唐瑜从包里翻出一包卫生纸,“你快用这个捂着脖子,我马上叫出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按手机键的手都在发抖。
傅安承拿着纸愣在那里,唐瑜看了他一眼,“吓傻了?!”说着握着他的手把卫生纸贴到他脖子上。
说完之后她又怕自己刚才语气太重吓到他,斟酌道,“没事,出租车这就来了,别害怕。”
傅安承依旧盯着她,“你……”
他想要问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过了一会才轻轻说,“那个人是我爸爸,嗜赌成性,常年在外躲债。家里的钱都给他还赌债用光了,我上小学的时候,家里房子也为了还债卖掉,妈妈带着我搬了出来。不是为了躲要债的人,还是为了躲回来要钱的我爸。”
说到这里,他轻笑了一声,“看,那些要债的人都比他有人性。”
“上一次我爸回来,拿走了家里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存款,那笔钱本来是准备给我妈治腿的。”
他停顿了一下,音色终于流露出一丝不稳,“我妈的腿,是为了保住我的学费,跟爸爸争夺的时候,被他打断的。”
唐瑜双手握着手机站在他一侧,听着他的话涌入耳朵,却好像被封印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傻乎乎的站在那,直愣愣的盯着他的眼睛。
最后唐瑜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
傅安承的手在寒冷的夜里冰凉,唐瑜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握了起来。
傅安承抿了一下唇,放在脖子上的右手无意识的加重,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两分钟后,出租车司机到了路口,唐瑜带着傅安承上车,报了医院的名字,收到了张桥的电话。
她挂断了电话,转回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有事先离开,让他们吃完早点回家。
张桥发回了一个黑人问号表情包,唐瑜没有再回,把手机静音放回包里。
医院里,唐瑜跑前跑后的帮他挂号,傅安承一直轻声道谢,出奇的平静。两人坐在排椅上,唐瑜怕他憋坏,冲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喏,借你靠一下,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傅安承倒真乖乖的把头靠了过来,嗓音微哑的对着唐瑜道,“有点困。”
“嗯,等处理完伤口,我就打车送你回家。”唐瑜对于这件事的消化速度明显在傅安承之后,她现在一眨眼还是傅安承爸爸举起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