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他的宝贝女儿还真是个晚熟品种,小的时候换牙晚,长大了一点,青春期也比别的孩子来得晚。
这过完年都要十四了……幸好还有艾姥姥,要不然他这个爹,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女孩子青春期那些棘手的事情。
想想也是怪心酸的,穗儿要是还在,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们来操心这些事情。
当爹又当妈的艾青华因为女儿成长中会必经的一些小事情,而感慨了一番,很快,就又把那些不知道啥时候会发生的事儿忘在了脑后。
就是这事吧,艾果儿自己也在惦记着。
年前,最后一次和喻蓝星通电话的时候,还神秘兮兮地问过她:“你来大姨妈了吗?我还没有。”
是谁跟她说的,女孩子来了大姨妈之后,胸部会变大,但很快就会不长个了。
这真是一件纠结的事情,艾果儿既想让大姨妈快点来,又不想让她来。
那边的喻蓝星刚好在生理期,肚子疼的要命,没好气地说:“下辈子我要做个男人。”
艾果儿差点笑岔气。
这个时候,幸灾乐祸的她还不知道——把什么事情挂在心上,什么事情说来就来了。
过年,最忙的人是艾姥姥,腌咸鱼,炸年菜,几乎一整天都呆在厨房。
艾青华挺不好意思地念叨:“妈,我说请个保姆……”
以前请过保姆的,可保姆一来,艾姥姥觉得自己失业了,掂着自己的小包袱要回老房子,艾青华没办法,只能又把保姆给辞退了。
果然,艾姥姥摆了摆手,不高兴地说:“请什么保姆啊!叫我说啊,还不如你再找一个。”
艾青华果断闭嘴,默默加入了剁鸡的行列中。他那双拿放大镜的手,挥舞起菜刀做动物解剖,也是像模像样。
艾果儿和裴骁最轻闲,就在房间里头,写寒假作业。
裴骁是真在写。
艾果儿是真在混,一会儿挠挠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她坐不住的,写了没一页,扔了笔,窗户散开了一点,伸头往下看。
院子里的桂花树,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风也送来了其他的声音。
她的耳朵尖,刚好听见了艾姥姥在厨房里唠叨的“再找一个”。
扭过头,问裴骁:“你说狼是配偶死了才会另找是吗?那有没有不另找的?就是那种独自狩猎,独自抚养小狼崽子的!”
这问题已经超出了裴骁的知识范围,他顿了笔,也扭过了头。
身姿轻巧的少女,正趴在窗户间,屋子里的暖气挺足,她穿着米白色的珊瑚绒居家服,整个人毛茸茸的,像只小熊。
只是屁股的后面,很突兀地红了一块。
裴骁的直狼脑子运转了很久,隐隐约约知道一点。
他温柔地叫她的名字:“果儿。”又招了招手。
艾果儿踢着鞋过去。
裴骁低着头在桌子里翻了很久,翻出了生物书,又摊开,推到了她的面前。
很显然,艾果儿没有会意,不满地说:“我问的问题生物书上没有。”
她有点心烦,粗鲁地把生物书推了回去。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裴骁红了脸,眼神飘啊飘的,又把书推了过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艾果儿拧着眉说:“你卖萌我也不看。”把书一甩,转身跑了出去。
裴骁“哎”了一声,想要告诉她别乱跑。
她嗖一下,像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