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盐停下筷子,道:“三姐姐,什么事?”
可念也停下筷子,道:“你也知道,大伯伯府里的小厮丫鬟什么的,也用不着了,也就留下几个能干中用的看房子罢了,前些日子我亲自打发了些人出去,给他们些田地钱两,也就了结了,只是有一个人,偏偏要往你园子去,说就算是待在你澈园的房门,也要留下。”
吴家两座府邸,大伯伯膝下无子,所以西府是大伯伯的府邸,东府是初盐父亲府邸,可微原本就是西府上的主子,大伯伯府里的丫鬟小厮、下人的遣送原本应该是可微去做的,加上可念和娘亲一概不怎么管事,自可微入这东府以来,也都是可微主事,但这遣送下人得罪人的事情却是可念来做的。
一来两府的下人多是有往来的,或者亲戚关系,二来下人们自从大伯伯去世之后的一两个月内,这些下人就从西府到了东府,也算是东府的人。若是可微去做这得罪人的事情,那么可微的身份多少会惹得下人闲话,可微自己不是多心的,但也听不得那些下人说三道四的。
可念原本就是东府的主子,下人说什么都无碍的,不过嚼嚼舌根罢了,所以在东府里办事时,都是可微唱白脸可念唱黑脸,可怜了可念原本这样温和的人,每每要教导年轻下人,总是可念出来说话,可微在后面劝好话。
这样一来,府上对可微心生亲近,对可念心生敬佩,若两人反过来,断然不会有这种效果,所以府上也算安静平和,加上吴家的家风向来不错,故此太夫人、夫人都没有什么操心的。
因此初盐甚是惊讶,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避开初一单独和初盐说,初盐心生疑虑,问道:“什么要紧的事情?两位姐姐做主便好。”
可微心中叹一口气,道:“那非要留下的人便是唤作褚姝羽的,原是褚老伯的独女,褚老伯这个人好赌成性,花天酒地,半年前逃债出走后,如今褚姝羽家里只有她和她娘,我看他们家就孤女寡母的,除了田地宅院外,还多给褚老伯的浑家许多金银细软,叫她们自个儿出去收租做些生意买卖,也好过在府上做下人。”
初盐听着更加糊涂了,道:“这不是最好不过了吗?怎么还有人非要留下来,往我园子去有什么好处不成?我自己都不知道。”
可微笑了笑,擦了擦手,调侃一般道:“自然是想要等着那一日我们清新俊逸的五哥儿收了她做房里人啊,庄上去收租还有流年不利的时候呢,她打小就在府里过的比财主家的小娘子还舒坦,又不用担心天灾人祸的,见你平日好说话,就知道做你房里人铁定比在外面好,所以咯……”
初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个姝羽不知初盐是女孩的身份,有这些幻想也是可能的,褚姝羽也可能是为了有吴家这个庇佑吧,毕竟孤女寡母的,就算有了田地,也难保没有相邻恶霸欺负。
初盐想了想,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只管在屋外的房门看着就好,每个月不过多些月钱,我又不是常常在家,她在也好给初一做个伴,只要心底是善良的,就没什么了,她那心里的小九九,等过几年她年龄适当了就找一户好人家嫁出去,也就罢了。”
可念唤小二打几盆温水并皂胰子毛巾来洗手,对着初盐道:“我们也是这样说的,姝羽虽然性子是娇惯了些,本性却是不坏,模样也端庄,针线活做的最好,所以觉得放在你外厢房里做些打扫针线什么的也好,只是我向初一问去,没想到初一倒是先一百个不乐意起来,我好说歹说,说了好多次,初一都态度坚决,说姝羽若是进澈园她就走,我们没办法,只好把这件事搁置下来,等你回来。”
初盐心中不解,这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