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待了一天,日已西沉,夕阳的余晖染红了一边天。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墙边的几盆花随着微风吹过,颤颤巍巍的摇晃。
邵迪把东西都放好了,去敲了敲庄谞的门,却没有人应声。门没有锁上,虚掩着,她轻轻一碰就开了,发出年久的吱呀声。
“庄谞?”她探头望了望。
庄谞的屋子里干净整洁,跟她上次进来没有什么区别,简简单单的布置,一目了然,只不过没有人在里面。他床上的被子叠好了放在床头,边上一个木制的衣柜,靠窗放了一张书桌——上次的充电器他就是从这拿的。
邵迪感叹。没想到庄谞那么壮壮实实的男人,一看就是不拘小节的样子,屋子反而整理的这么干净。
随着房门推开,一阵风刮进来,吹乱了桌上的几张纸,邵迪一惊,赶紧把它们都捡回来。
纸上密密麻麻的标了些数字,前面还写了一堆人名,字迹豪放粗犷,一瞧就知道是谁写的。总共不过三四页纸,她拢好就原路放了回去,怕又被吹飞,还压了本书在上面。
这一天收获不少,邵迪回去把衣服一件件的都拿了出来,剪了标签,刚要换上,一股淡淡的甲醛味钻进鼻子,到底她还是没有穿上。
衣服便宜,这边小地方一百块钱三件随便选,她没忍住一下买了不少,可终归是便宜没好货,真要上身穿,还得先洗一边才行。
庄奶奶家洗澡和洗衣服的地方都是一个屋子,邵迪把一堆衣服抱在怀里,腾不开手,抬脚就把门慢慢推开了。
里面雾气腾腾,邵迪眼睛一眯,一股闷热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漫着些湿气,哗哗的热水从花洒里流出,冲刷到那人的身上。
房顶上垂着个灯泡,微微的亮着些光,穿过雾气照在男人的身上,给健硕的肌肉镀上一层昏黄的光。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惊讶道下意识的张开。
庄谞背对着她,水流一点点从他肩上滑下,滑过宽阔的脊背,紧实有力的臀部,结实的双腿,最后流入了下水道。他赤着脚站在地上,水流从头上冲下,洗发水刺激到眼睛有些不舒服,他抬手揉了揉。
此情此景,邵迪久久没有回过神,好一会儿反应过来。
“呀——!”
她这是看见了什么!
完了,要长针眼了!
邵迪抱着衣服的手紧了紧,腿却被这场面震撼的怎么动不了步。
她开门的动静小,庄谞本来没有听到,可她这一声叫嚷,一下就钻进了耳朵。
是谁?
肩上的肌肉一紧绷,庄谞下意识的就要回身。
邵迪这下终于吓到了,呜啦呜啦的喊:“你别动啊!”她连头也不敢回,二话不说就跑出去,连门都没给他关上。
庄谞整个人一震,终于意识到这叫声是谁的了。
“我操。”他低声骂了一句,等他再回过身,外面哪还有人,就剩下外面的风从大敞四开的门钻进来。
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庄谞一把抓过一个毛巾挡住关键部位,泄愤般的把门嘭的关上了。这澡是洗不下去了,他拿毛巾随手擦了擦,把衣服套上。
邵迪心如擂鼓,坐在床上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脸上的热度迟迟降不下来。又羞又愧,她怎么就不先敲门呢!
那堆衣服团成一团堆在床边,她嗷呜一声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来回翻滚了两三圈。
视线里乌漆嘛黑的,又不透气,邵迪挨了没两分钟就坚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