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又上门来了,王金氏十分惊诧,想不到侯府还惦记她们家玉然。但,这次,在王家现如今如此情状下,王金氏拒绝的话却无法立刻说出口去,只是告诉陈夫人,她需要时日考虑。陈夫人同意她好好考虑,但话里透出两三天都必须要给答复的话来。
王金氏为难了,一方面不忍将女儿嫁给此等浪子,但另一方面,自家如今的处境,侯府此时提出结亲,不亚于一根救命稻草,实不可丢弃。王金氏左思右想,无法决断。
玉然替她决定了。玉然知道陈夫人来过了,问母亲陈夫人来是所为何事?是不是还是为平川侯府提亲来的?王金氏肯定的回答了,并且说听陈夫人的意思,这两三天都要回信的。这时间太急了,都没时间思量了。
玉然断然道:“娘,不必思量了。也不用等两三天后回信,明天就去回复吧,就说我们家答应了。”王金氏惊住了,眼含泪水道:“然儿,你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这事儿是娘自私了,娘都不应该思量,应该直接回绝掉的。”
玉然坐在母亲身侧,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娘,女儿说答应亲事的话,不是意气用事。说实在的,侯府再来提亲我还松了口气呢,我家目前情势,想是父亲平日有得罪的小人,现在一并发做呢。人家是有备而来,父亲如今又病成这样,实在不是对手。如今借侯府的名头,这起子小人想必不敢再有动作的。”
王金氏迟疑道:“不至于此,不至于此,也许这是偶然,只是同时一起发作了而已,事情了了,这些人也就算了的吧。”
玉然打掉母亲的幻想:“怎么不至于此,这些人就等着我们垮掉呢,那魏家觊觎我家的地已经很久了。我家这些年子孙出息,一直有人说我们的祖宅风水好,那刘家可一直眼红着呢;还有其它的,您比我清楚吧?那魏家是怎么发家的,每次跟他扯上干系的人,最后都是输掉官司,弄得倾家荡产的;他家抢夺别人家的家产可从不会手软的。现如今就算我们愿意给三百亩地,破财免灾,那姓魏的还未必愿意罢手。”
王金氏听到这些实在无法否认:“其实当日那姓魏的来挂靠田地,我是不同意的,但你父亲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当时你父亲正是壮时,我家是不怕的,就答应了。谁知姓魏的竟然如此无赖。”
玉然道:“那姓魏的现在对我们家,那是势在必得。且以他的性情,只多要二百亩地还只是试探,如果我们答应多给他二百亩地,这个口子一开,他见我家毫无还手之力,又有田有地的,这块肥肉他不吞下去是不会罢休的,这后面不知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我们呢,现在侯府来提亲,只要我们与侯府结亲的消息一传出来,这些宵小之辈必然收手的。”
玉然见王金氏还在犹疑,再甩一记重锤:“就算我们此次能侥幸脱身,那也必然会伤筋动骨的。要败一份家业容易,要立一份家业可就太难了,我们家也是历经两代才有如此局面;最主要的是,田地挂靠的事他们是不怕的,官司输了就输了,没有损失,但我们不一样,父亲的功名可能会毁于一旦;这林林总总,日后让玉文、玉辉如何自处?”
王金氏思来想去也无法,抱着玉然大恸道:“可是,可是这太委屈我儿了。那李明定又是如此性子,这日后的日子……。”
玉然侧俯在母亲怀里,目光坚毅的看着前方,字字清朗的对母亲说:“娘,您放心,日子总是人过出来的,我的闺中生活能过的如此和乐,他日婆家生活定不会让自己过的凄凄惨惨。”
陈夫人接到王家同意婚事的消息,叹息道这真是姻缘天注定,兜兜转转了一圈,这两家还是结亲了。陈夫人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