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这时候被一轰也精神了,没了撞破迷秘辛的那份激动,甩着手里的算盘,说:“二当家的去柴房了!”
“我看他迟早吃亏,给我把他带过来!叫上管事的兄弟们,咱们去正房商量商量这事儿。”
师爷一声响亮的得嘞就要转身离去,又被贺宣一把拽了回来。
大当家的小声安顿道:“吵架了,我不乐意跟老娘们计较,我自己非要打地铺的。”
师爷满脸的不相信,贺宣又加了一句。
“别和兄弟们说。”
说着用力抓紧师爷细溜溜的胳膊,威胁一般的死死盯着,直到师爷不情愿的点了头,他才撒了手。
师爷走了以后,贺宣转身回了屋,蹑手蹑脚的穿裤子穿衣服,生怕把他的洋学生吵醒。
江月白早醒了,起身给他点了根蜡烛,走过来掌着灯问:“怎么啦这是?”
贺宣伸手拍了拍她的三齐头,又软又蓬,可比他村里大闺女的辫子好。
“没事没事,你接着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江月白生怕贺宣作死,这个操心啊。赶紧折回去穿衣服,蹬上小皮鞋咔咔咔的跟在了贺宣身后。
贺宣嘴里说着不乐意,想让江月白在屋里睡觉,可领着老婆进正房见到兄弟们的时候,脸上是说不出的得意。
只有师爷蹲在角落,瞅着贺宣满目怀疑。
这男人能拉一百斤的石磨,这男人一个打三个,这男人一顿能喝两斤小烧刀,这男人…
这男人打地铺!
幻灭,偶像的崩塌只在一瞬间。
但好在师爷嘴上有把门的,其他弟兄们还不知道,大家伙瞅着贺宣身后的江月白,说不出的羡慕。
祖坟上冒青烟了这姓贺的。
二当家推门进来的时候,贺宣眼中的得意散尽,只剩了忧心。
二当家说:“我没打他!我就是着急!三天了都!霍镇长还不赎他回去,是不是嫌贵啊?”
说完所有人的眼神集中到了江月白身上,一万两可是她说的。
咱寨子本来只打算要二百哦不对,三百两的!
压寨夫人掩饰了一下尴尬,转念一想,嫌贵也不应该连个信儿都没啊。
可以讨价还价嘛!
二当家从怀里摸出一只飞镖,往桌上一拍,下面压着一封信。
“我每天给霍镇长大门钉一封,为啥没消息啊!”
众人齐齐叹了一口气。
江月白走过去把信抽了出来,先叹了句这笔臭字儿啊真辣眼睛。
再一瞧,没看懂…
不可能啊?又读一遍,还没看懂。
拿着信走到贺宣跟前问:“威武窑?”
一旁的师爷惊讶,还洋学生呢,这都不懂?
贺宣说:“就是官老爷家。”
“报报蔓,我乃是青龙山上一声笑?”江月白继续发问。
贺宣咳了一声,说:“报报名头,青龙山上的贺当家。”
哦!江月白恍然大悟,一声笑,呵,贺嘛!
贺宣接着给他解释:“霍老头儿你儿子不在镇上在我这儿,给我一万大洋花花咱们还是朋友,不给就宰了他。”
江月白听完把信往桌上一拍,大声道:“我知道了!”
众人:嗯?
“这很明显嘛,霍镇长没看懂你们的黑话啊!”
说完提起毛笔,江月白抽了一张白纸,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