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大腿才想起来今天是来干嘛的。
镇长抱着拳头上前一步,圆滚滚的:“各位好汉啊,钱我带来了,我儿子呢?”
贺宣跳下马来,还不忘扶着老婆慢慢下来。
铁!汉!柔!情!
土匪两口子走到前头,回了一个礼,二当家的把霍西华带到了前头,怪不好意思的还给霍西华拽了拽衣服,拍了拍尘土。
霍镇长小跑上来抱住儿子,嘤嘤嘤的哭泣:“儿砸啊,爸爸早就觉得你得有这么一天,你看看你看看,你个混账东西以后不许去敲寡妇门了知道吗?”
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咋就不明白啊!
看不惯你的人太多了!
霍西华回头狠狠的剜了贺宣一眼,像一个合格的衙内,跟爸爸告状:“他他他他他!爹,你仔细看看他!”
霍镇长眯着眼睛看向贺宣,胡子头发乱糟糟的,镇长老爷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啥。
这也就勉强能看出个是个人啊,还不如我呢长的。
这洋学生瞎了。
霍西华一瞅就知道他爹没认出来,正要继续告状,一声嗡嗯响了起来。
霍少爷低头一看,二当家的正吹着一个银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美滋滋的乐。
跟他们理论,掉价。
霍西华挣脱了绳索,一拽衣服一仰头,镇长少爷的傲气又回来了。
“爹,走吧。”
霍镇长涕泗横流的和儿子手拉手上了小汽车,长工们骂骂咧咧的跟在后头。
土匪们乐呵呵的抬着好几箱银元,师爷吼着说今晚杀猪炖肉喝烧酒,二当家咬着一块银元,琢磨着要去绑个女学生。
贺宣依旧是一马二人,两口子慢悠悠的跟在众人后头。
没了众人热切的视线,贺宣壮着胆子把下巴搭在了江月白脑袋上,一手抓着缰绳控制方向,另一只手在纠结要不要搂一下。
贺太太抓过他那只在空中游走的手,按在了缰绳上。
小声说:“危险的事情不要做。”
土匪宣没爹没娘,以前干活的地主老婆是个恶婆娘,每天就催他卖力气搬东西,没一句软言软语。
进了寨子,日子舒心了些,可一群糙老爷们除了顶天立地就是日爹骂娘的,哪被人关心过啊。
这江月白轻轻的一句话,给贺宣这心里头挠的啊。
“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 。”江月白的嘱托。
贺宣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嗯了一声。
“下山踩盘子的时候要小心。”
“不能逛窑子。”
“护院多的墙高的地主家不要去。”
“不许看姑娘们的大辫子。”
“.......”
江月白叽叽咕咕的给他立了一大堆故居,贺宣在她耳边说:“好,都听你的。”
我什么都听你。
是夜,山上能看到星辉点点。
江月白在屋里扯长调子吆喝:“贺宣,你又到哪儿去了?”
大当家的正房门开着一个小缝,有白白的雾气从里头钻出,还有隐隐约约的水声,贺宣红着一张脸守在门口。
他给江月白打了一木桶热水,还叫小土匪从镇上买了新衣服。
如往常一般,他抱着枕头被子往外间走。
偏偏撞上他的女学生,蹦蹦哒哒往木桶那里走,没穿鞋也没穿袜子,露着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贺宣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