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芽还没说话,陆渐雀就已经朝外走去。
她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呼口气,“任你千般好,万般好,师父不要,也是于事无补。”
负羡醒来是下午四点多,站在楼上,中厅是一群人在包饺子,偌大的圆桌,上头面粉、肉馅,哪儿哪儿都是,十七八的孩子围着桌子,哪里是包饺子,根本是耍猴子。
陆渐雀倒是波澜不惊,丝毫不受影响,一门心思投入柴米油盐,叫人一时忘了,他是个警察。
当年,师父头七一过,负羡就被人找上门来,说是师父已经把她许给他们家儿子。馆里登时乱成一团,本来馆长逝世,他们心就空了一半,这要唯一能当家作主的负羡也走了,那无生不就完了?
负羡好整以暇,该尽的主家之宜没办半点含糊。
对方不甚满意,觉得负羡这媳妇儿,虽然人冷了点,一抬眸,一启唇,都是冰渣子往外迸,但好在够漂亮,拿得出手,身材也棒,看上去就好生养。
负羡不信师父不顾及她的感受,在她的终身大事上擅作主张,但又无法找出那张亲笔信件的破绽。那上头的字体,分明是师父的笔迹。不能确定是否为师命,就不能轻易回了人家,所以在对方提出三天后,上门娶亲时,她含含糊糊,没应死。
三日后,对方如约上门,眼看负羡要被赶鸭子上架,陆渐雀出现了,也拿了同样一纸协议,说负羡是她的妻子。
两家谁也不让,大打出手,整个无生山鸡飞狗跳,终于,还是陆渐雀以亮枪解决了问题,但同时,也被以违纪为由降级,他主动要求被分配到无生山下的小镇,当个刑侦支队队长。
后来负羡才知道,两份协议,都是师父写的,而这里边,还有一个故事。
如师父所说,负羡是捡来的,当时镇里正好统计户口,政府人员对来历不明的负羡很没有好感,总怕她的漏查会被上头发现,因此格外严格,强烈要求没有出生证明和户口证明,就要被送到孤儿院。师父舍不得,找到一户符合政府条件的人家,求人给孩子上个户口。
人话说的直接:“你自己怎么不给她上?”
师父实话实说:“我没有结过婚。”
在师父百般请求下,对方终于同意,但有个请求,在这孩子十八岁时,要嫁给他表叔家的智残儿子,师父为了负羡不被送到孤儿院,咬咬牙还是签了。她也不是没应对策略,事后,又远上东北,找到之前认识的一位八卦掌传人,把事情原委讲给他,希望他帮忙。
这位传人很讲江湖道义,痛快的答应了,所以,师父又签了第二份协议,内容与先前一致。
陆渐雀,就是当年八卦掌世家传人唯一的儿子,而师父在写这份协议时,他六岁,就扒在桌沿看着,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有了一桩娃娃亲,也不知道,他这未来妻子长得跟仙女一样。
直到被父亲莫名其妙的派来救急,他才看到,原来这媳妇儿,是这样一个尤物。
智残儿那家找到表亲,叫他解除了与负羡的养父女关系,而此时再解除,也没什么关系了,负羡已经具备社会能力。智残儿那家不服,到处造谣无生太极馆是凶宅,馆里女人是个妖精,凡是她看上的男人,都要被她吸走全部阳气,人变得又痴又呆,无一幸免。
此事对负羡名声有损,对太极馆影响甚大,包括无生山,后来但凡有路人在无生山摔个跤,都能说成是负羡的错,最后严重到前来偷盗野生动物的猎手被动物挠伤,反咬一口是无生太极馆纵容,导致无生山野生动物肆虐,已经超出无生山本来负荷,慢慢朝生态平衡的破坏靠拢。
政府一方面想要保护无生山上的珍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