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沙子时，姜天依就默默站在一旁，蔺景行觉得他毫无形象抖鞋子的样子一定很傻。
“你不倒一下鞋子里的沙子么？”
蔺景行将鞋子穿好后问姜天依，她摇头回到：“没有。”
“你鞋子里没进沙子？”
“嗯。”
蔺景行回头望了一眼两人的脚印，发现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小坑，姜天依走过的地方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轻功不需要耗费内力么，走路都要用轻功，会不会太奢侈？”
“这不是轻功。”
蔺景行觉得他抖m症状越来越明显了，每次只要姜天依多说几个字，他情绪就会变得高亢激动。
“那方便演示一下吗，只有飞来飞去才算轻功么？”
蔺景行说着话，左肩忽然被姜天依抓住，他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正要道歉，下一秒双脚忽然腾空而起。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过瞬息而已，两人已经落到了**米外的地方。
蔺景行回头望了一眼他之前站的地方，接着又试着自己双脚离地往上蹦了下，地球引力将他重重拉了回来。
“让我冷静一下，我体重145，你呢？”
“90。”
这个时代的重量单位和大梁不一样，姜天依在学习新单位时称过自己的体重。
“所以，我比你高20公分，重50斤，而你随手将我提到了四五米的高空。”
蔺景行的数学、物理知识都告诉他这不科学，但他的眼睛和身体告诉他存在即合理。
“看，海。”
姜天依只说了两个字，蔺景行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潮湿咸涩的海风迎面吹来，太阳完全落山了，沙滩上只剩下寥寥几人，海鸥在淡紫色的夜空中盘旋着。
蔺景行张开双臂，让海风吹入怀中。
“你喜欢大海么？”
“不知道。”
蔺景行本以为他会听到，“喜欢”或者“不”这样的回答，没想到姜天依会说不知道。
“为什么是不知道呢？那你有其它喜欢的东西么，比如特别爱吃的食物和水果，特别喜欢的颜色，当然还包括特别喜欢的人。”
姜天依望着波澜起伏的大海想了许久之后，回了一个字：“有。”
“有什么，食物、水果，颜色，还是人？”
“喜欢的人。”
这个回答太劲爆，蔺景行胳膊支楞在半空中，张大嘴巴望着姜天依，足足过了四五秒钟，才找回优雅姿态。
“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谁？”
蔺景行盯着姜天依的脸，反复揣摩着她的表情变化，试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
“死了。”
“……”
蔺景行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姜天依对于自己的族人回答，似乎也是死了。
死亡最是容易让人伤感的，尤其在潮起潮落的大海边。
蔺景行没再追问什么，他猜测姜天依或许有许多悲伤往事。
两人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的走着，夜色渐浓，月亮悄悄爬了出来，碎银似的月光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他们一路沉默，各怀心事。
冷风吹的蔺景行打了个寒颤，他环顾四周后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盘：“九点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嗯。”
两人原路返回，一路无话。
灯火通明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