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特小。
做饭好吃。
又闹又吵。
但好像并不只是这么几点。
他插着兜弓着腰跳到地面,然后动作流畅地站了起来,极具压迫力地凑到熊小时眼前:
“小姑娘,你是哪家律所的刑辩律师?”
熊小时从文件夹的袋子里抽出一张名片,正面朝下地向他递过去。
但就在何阅快要接住的瞬间,她立马抽回名片,向他伸出了另一只手,一本正经:“相对应的?”
何阅又看了她两眼,转身。在几个纸箱子跟前转了转,他最后选准了一个,蹲下去埋头扒拉了一会儿,找出个名片盒,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然后,扭头,嗖地一丢。
哎呀。不小心丢太高了。小短腿肯定接不到。
但就在幼稚如同大班小朋友的何阅的报复快要得逞的时候,本来躺在沙发上快要睡过去的辛巴突然跃下,狂奔着一口把因为熊小时太矮没够到而即将飘到地上的名片咬住,然后慢慢跑到熊小时跟前,仰着头把名片叼给她。
何阅:…………
而本来腰板挺直的熊小时一看到辛巴用嘴对着她,一下子又有点怂了。
她胆战心惊地尝试着向辛巴的嘴边伸出手,咬着牙心一横,一把将名片抽走。
……
……
呼。安全。
有了这次平安的经历,她狂跳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
看辛巴还站在原地没走,熊小时试着捏住她自己名片的小角,把这张名片也递到了辛巴的嘴边,然后看着它顺利地被叼走。
只是,被赋予了送信使工作的辛巴在咬住她的名片后,就慢吞吞地扭头,跳回了沙发。
卧倒。
睡觉。
…………………………
蹲在原地等它送名片的某个人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他一步一步缓慢又沉重地走到沙发前,从它的嘴里一把把名片抢了出来。
然而,在看了一眼名片上面的鸽子图案后,何阅身上的沉重一下子消失了。
他用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语气:“我这辈子最讨厌的职业就是律师,律师里最讨厌的就是刑辩律师,刑辩律师里最讨厌的就是大悟律所的刑辩律师!”
熊小时:“……”
你是在针对我吧?
你就是在针对我吧?!
没等她把心里的呐喊通过表情表露出来,何阅慢悠悠地又开了口:“而且,你这不是律师啊。”
他把名片正面转向她,指着上面印刷的几个字,一个一个地念出来:
“律、师、助、理。”
说完,他顿时趾高气昂起来。
还以为真是那个破办公室里的执业律师,差点被唬过去了。
“你们那个破部门成天赔钱还没关闭吗?”
“竟然还能接到案子真是不容易啊!”
一句接一句,尖酸刻薄得不得了。
但是熊小时的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她也是这么觉着的!
不管律师水平怎么样,就光看他们这半年接的案子数,刑事办公室能坚持到现在还没关闭,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了!到底为什么还没关闭呢?!
于是,她不仅没被何阅的讽刺击退,反而边在心里无比赞同着何阅的话,边面不改色地把那张只有“何阅”两个字和一串电话的、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名片的卡片放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