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孙子跑来喊她,才想起来该吃下午饭了。
今儿的派饭,正好轮到她家。
于是,热情地招呼着工作组的同志,赶紧过去。
说儿媳妇在家里做了杂面饼子,烧了一大锅咸汤,正热乎着呢。
*
虎头村的女人们动员起来了。
可男人们呢?
还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年纪大的,说自己老了不想学了。正当壮年的,说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忙得脱不开身来。年纪轻的,说要下地干活儿。年纪小的,说要去河边割草放羊。
总之,各种借口。
曹组长只好叹口气说:“虎头村的老乡们,这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看来,基层的工作可得抓紧喽!”
吃了饭,他召集了组员们碰了个头。
又把农协会长等几名积极分子叫过来,一起想想办法。希望能找出一个像徐翠翠那样的典型来,好给大家带个头。
农协会的会长叫章启良,是章氏一族“启”字辈的。
他家里挺穷,可脑子倒是好用。
只见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自己的堂叔章存林。这人可是虎头村的能人,靠着一双手挣下了一份家业不说,还是军属。
若他出面,影响一定很大。
于是,曹组长和章启良就去村东头,找到了章存林,想让他带个头。
章存林呢,识字不多。
可对文化人一向敬重,觉得自己再多学点也是一桩好事。现在正是农闲时节,那就卖曹组长和侄儿一个面子吧?
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徐甜甜和凤芝听说后,在灶屋里抿着嘴直笑。
这下可好,一家人都聚在识字班里。
以后,有得热闹了。
*
这天黄昏,村里的几位闲人像往日那样,聚在村头聊天儿。
就在这时,听到虎头镇那边传来了一桩趣闻。
说是今儿上午,县城里的一位车把式赶着一驾马车,准备拉着一家三口出城返乡。可刚走到城门外,就被几个叫花子给拦住了。
为首的那人,披着一条破麻袋,梆梆地敲着莲花落儿。见车上那对年轻夫妇穿着洋装,抱着个婴儿,还拎着一摞点心匣子,就好奇地询问主家的去向。
听那位年轻男子说,是携带妻儿衣锦还乡,这叫花子张口就要赏钱。车上的那位年轻主家,给了一百元(一分钱),那人竟然嫌少。
于是,那几个叫花子死皮赖脸地拦着马车不让走。
车把式心知这城外的叫花子可不好惹,都是成群结队的,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下车说好话。可不知咋的,那几人竟是油盐不进,死活不肯让道。
这边急着赶路,那边却硬生生地拦着。
车上的这对年轻夫妇,只好下来说理。
正在僵持着,就见那为首的一挥手,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团烂菜叶子,一下子砸在了那位女子的身上。
只听“啪嗒”一声,烂菜叶子炸裂开来。
顿时屎尿横流,臭气熏天。
那女子尖叫一声,沾得身上脸上都是,显得狼狈不堪。
一旁的年轻男子,怀里抱着个婴儿,倒是安然无恙。
可媳妇成了这副模样了,哪里还能见人?
只好让车把式给拉回城去。
可车把式嫌臭,不愿意拉。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