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孙奶奶能当看不见,唯恐帮了哪家再落了其他两家的埋怨。现在孙奶奶不这么想了,分家前,谁没吃过自己做得饭,自己就会赶个面条,吃个热面。别的,炒菜没味,烙饼饼又糊又硬,焖饼成了水泡饼条子。
分家好几个月了,是条件都一般。怎么老大家里,就能除了做面条的时候,做嘛儿都能给做着,做好了喊自己两口子过去吃呢。分家了,没吃过老二、老三家一顿饭,一个月里得有十几天中午饭是在老大家吃的。
除了前几天给巧巧蒸了个鸡蛋羹,平常为着孙子,老二家沾了多少光,没老大、老三家的事儿。现在不说自己家的爹娘,倒想起丈母娘了。
孙奶奶又生气又埋怨的偷偷掉了泪,自己赶紧用右手擦了,哭,哭什么啊。哭也不管用,白自己气自己,回头气病了,自己受罪,谁心疼啊谁好好伺候啊!
孙奶奶抹了抹泪,使劲儿睁着眼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
孙必兴扛着两把镰刀跟周晓芳慢慢的挪着腿往回走。
巧巧和传光出生后的隔年,村里分了一回地,按人口,一人3亩,后来分家,个人的地归各家,孙奶奶的3亩地一家一亩也都分给了儿子们,老两口就种着老爷子的3亩地,种点儿粮食和菜够自己吃的就行,剩下的种棉花卖钱花。
周晓芳倒着手捶捶胳膊,“可算快割完了,明天再割上俩三钟头就差不多了。吃了4、5天的面条面条,明儿晌午吃焖饼,算叉叉样,一会儿你给他奶奶说去,叫她们赶明儿晌午别做饭了,过来跟咱吃吧,我给她们做着。我回去就做饭去了。”
孙必兴应了,两口子说着说着就到家了。周晓芳回屋洗洗手准备做饭。孙必兴放下镰刀,到他娘那屋接闺女去,顺备帮他媳妇传话。
孙必兴一进屋,就先说把他媳妇的话转说了,刚准备喊上闺女走呢。孙奶奶听了大儿子的话,心里更觉得自己想的对,老大媳妇是带着老大孝顺自己,老二家,是老二媳妇带着老二孝顺她娘。老三以后看看再说吧。想着就乐呵呵的拦了儿子,“我给你们做着晚饭呢,你去喊上晓芳来这边吃吧。”孙爷爷是平常小事一概不管,由孙奶奶做主。大事,一辈子就娶媳妇是个大事,他娘已经给娶了孙奶奶回来了,也就没啥大事了。
孙必兴听了,也就没顾上他闺女,反正一会儿回来就见着了,回屋喊他媳妇去了。“
晓芳,别做饭了,我娘给咱做着饭呢,叫咱过去吃呢。”
周晓芳正打算淘米呢,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敢情好。娘给看了一天巧巧了,还给咱做着饭。一会儿你吃完了,问问巧巧他爷爷他们地里的谷子收完没有,要是没完呢,上午收完咱家的了,下午你就帮着他爷爷收他们的谷子去。”
孙必兴听了就“哎”了一声。
晚饭也没啥,就是就着老咸菜吃馍馍喝小米粥。基本上村里早晚都是这,好歹他奶奶给做了,自己回来吃的现成饭。更别提他奶奶还给巧巧又用小茶碗又蒸了一个鸡蛋羹。对孩子比对周晓芳好,还令周晓芳高兴呢。
大家吃完了,撂下饭碗,周晓芳立即站起来,快手快脚的收拾碗筷,“娘,你歇着。我来。”孙奶奶听着,还是帮着周晓芳,把咸菜碗收拾了,抹了桌子。
孙必兴横抱着闺女,孙巧巧玩了一天,困得有点儿睁不开眼了,偏又胆小不敢一个人呆在屋里睡。孙必兴只能坐着把闺女揽在怀里让她先这么睡。一会儿,孙巧巧就睡着了。孙必兴小声问他爹,“爹,你们地里的谷子割完了吗?”
孙爷爷脸上微微发红,幸好孙爷爷脸上皮肤黑红黑红夫人,发点儿红也看不出来,“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