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窗内的油灯下,她伏案拨着算盘,放下来的长发披散在周身,看起来平宁而祥和。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添什么痕迹,反而是多了为人母的成熟,这几年她在月牙镇这儿过的很开心,尽管最初那两年孩子养的很辛苦,但她依旧感觉很快乐。
有足以养活自己和孩子的活计,有这一方小院,养几只家禽,抱上一只土犬,周围的邻里都很和善,出了门这招呼能从街头打到街尾,没想要买什么的都已经被塞了满篮,最重要的是,没有需要费心力去想的是,每天都是和乐的。
她想着,等两个孩子再大一些,就带他们到处去走走。
算到最后一笔,温如意习惯性的往腰间抹去,手掌一空,她转过身,看到摆在床柜上的红穗时,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她起身将玉佩取过来,抚了下上面刻着的字,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尽管是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不过她相信,他会是个好皇帝。
“娘,我们给你卖了糖葫芦。”正想时,屋外传来了温靖沅的声音,推开门,兄妹俩一人举着一串糖葫芦,手里还拿了一串。
将糖葫芦递给温如意后,温思思先拿下一颗塞到温如意嘴里,继而拿了第二颗喂给哥哥,之后便翘首期盼的看着哥哥和娘,温如意笑了,将最大的一颗取下来给她,温靖沅这儿,也将最大的给了她。
小姑娘心满意足的拿着两颗,想了会儿后,将温如意给她的,又塞到哥哥嘴里,笑得更开心了。
温如意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一口:“真乖。”
温思思靠在温如意怀里,看到摆在小桌子上的玉佩,朝哥哥看了眼后,糯糯问:“娘,这玉佩是不是很值钱,李掌柜身上也有一块,李虎说,他爹的玉佩要好几十两银子。”
温如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值,这可比咱家所有东西加起来都值。”
温思思和哥哥交换了个眼神,玉佩很值钱,那她爹爹一定比李掌柜有钱。
“李虎就会炫耀。”好不容易把两颗糖葫芦吃了,温靖沅舔了舔嘴角,说的特别理直气壮,“我娘最好看,我都不说。”
“臭美的你。”温如意笑了,抬手替他擦去没有舔干净的糖渍,“好了,剩下的明天吃。”
温靖沅朝她这儿挪过来,耍赖道:“娘,昨天你说的那个姐姐,还没说完呢。”
“什么姐姐,你该叫她姨。”温如意轻拍了下他的额头,“明早要去书堂,早些休息。”
将两个孩子催下了塌去洗漱,收拾过后已是戌时过半,哄睡了他们,温如意躺下来,习惯性的翻一会儿书,想到刚刚他们提到的小姐姐,不禁想笑。
一别五六年,也不知道小人儿过的怎么样了,算算年头,这会儿她该有十八了,穆家那位统领大人,应该是等不及了。
还有阿荷,萧劲侯就这么一个女儿,婚事上必定是慎重,也不知道哪家的男儿郎得了他的青睐。
这般想起来,故人有很多,待她回过神时转头看隔壁,两个孩子已经睡得香甜,温如意不禁笑了,孩子就是孩子,临睡前还吵着说想听小郡主的事,这厢就已经入了梦乡。
殊不知那鬼灵精的儿子又打着别的主意,第二天如往常一样,温如意送了孩子出门后去镇上的铺子,也就是转个背的功夫,原本该走远了的儿子,又偷偷溜回来将思思也带了出去,顺道的,还摸走了温如意放在床头柜内的玉佩。
……
县上的书堂很小,只有两个先生教导他们,因为镇上百姓对孩子们的重视程度不一,在这里念书的孩子从五六岁到十一二岁,资质也是良莠不齐。
温靖沅在启蒙的十来个学生中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