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歌就这般顺理成章的进了殿前司,成了展昭直接管辖的班直侍卫。
展昭为人厚道,自知道了安歌有这毛病,心中便有了成算。
他还记得安歌来殿前司报道的第一日一大早,他几乎是抱着开封府的门柱死活不撒手,说什么不愿一个人出门来殿前司,嗷嗷哭叫着求云川“我、我不去……行不啊?云、云师兄……要不……你、你陪我、去……去行不啊……”
云川才不管他一个八尺男儿抱着大门口的门柱呜呜哭得多么可怜,眉一挑,腿一抬,一脚就将他一整个人“砰”地踹出门去,一个“滚”字伴随着哐当的关门声回响在开封府整条后街上。
被踢飞出三丈,脸先着了地的安歌拖着一道鼻血的从地上爬起来,待看到整条街几十人都在同时盯着他看的时候,顿时腿一软又坐回了地上。
幸得就在此时,展昭从门里走了出来,手一托便将安歌从地上捡了起来,掏出块儿手绢儿递给他示意他擦擦鼻血,同时弯腰替他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温声道:“子厚,展某今日殿前司当值,正要前去,不如同行可好?”
安歌一听,如得大赦,紧紧的抓住展昭衣袖。他在开封府住了近两个月,与展昭已然相熟。更何况展昭素来温和稳重,安歌同他在一起虽不如同云川在一起那般放松,但总算不会如自己见到生人那般紧张异常。
展昭几乎是拉着安歌的手将他一路带进了禁中殿前司。班直侍卫每日轮值的有一百零八人。到有大半在司内。见得指挥使亲自带了一个十分面嫩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的年轻侍卫进得院子,知道这便是今科的武状元,登时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这一下安歌顿时脑子一懵,刹那间腿一软就要往下出溜,却只觉一股大力紧紧拉住他,展昭以只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嘱咐道:“子厚不必忧惧,便当这是那日武举考场便是。”说着紧紧拉住安歌的手。
安歌手上被他拉着,顿时惊惧之感有所发泄,只死命握住展昭的手,但听展昭道:“诸位兄弟,这位便是今科武举状元,安歌,安子厚。当日武举场上,曾与我一战平手。我知诸位兄弟都心中欲与之一较高下。只是大家人多,一个个来未免不公。是以今日我做主,咱们一场定输赢。我同子厚二人算一起,诸位兄弟尽可一起上。”
他此言一出,侍卫们同时叫好。展昭作为指挥使,功夫诸人虽都是心服口服的,但武人本能,总不能放下一较的心思。今日若是能以几十人撂倒了展大人和这个显然是初出茅庐、看起来就欠欺负的小雏鸟,就算不够光明正大,也决计能来场痛快。
展昭心中却是另有算计。他作殿前司指挥使多年,早就知道这群班直侍卫们的脾性。明白今日安歌若是不露一手镇住全场,以他那话都说得结结巴巴、动辄哭哭啼啼的软糯性子,必定今后要被欺负到死。
想他自己当初刚进殿前司,也是几十场比武较艺,放到了全部班直侍卫,才让众人心服口服听从他这个指挥使的。
可若要安歌直接与这许多人比武较艺,只怕这许多人围观之下,又没了云川那如有神助的威胁训斥,他连兵刃都拿不起来。幸得这许多时日,安歌倒是对展昭颇为熟悉信任,于是展昭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两人并肩御敌,或能略减安歌恐惧生人一症。
展昭这法子果然好使,当日他二人在殿前司的演武场上与近五十个侍卫一场酣战,最后五十多个侍卫横七竖八倒了一整场,半个演武场被砸得面目全非。
安歌倒是头发丝都未曾掉半根。他当时看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