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未止,就听孙鹤年一声怒喝,“云川!你欺人太甚!我堂堂陈州知州,如何容你如此无凭无证,信口污蔑?郑通判更是有功之臣之后,如何轮到你胡乱编排!今日你当堂殴打朝廷命官,我孙鹤年必要在圣上面前好好参你一本!”
“信口污蔑?无凭无证?”云川本就因为展昭屡次质疑而心情恶劣,见他抵死不认,心中恶气一转,竟是嘿嘿一笑,道:“不知孙大人觉得,陈州府的暗账,算不算的上是证据?”她说着竟是从袖内摸出一本簿册,抬手一扬,“孙大人,你当真以为你陈州是个铁门栓不成?你就不知你身边的师爷,早已把你陈州的暗账誊抄了一份,软红堂的得利账目一一在列,你孙大人拿了多少,一条不漏!”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孙鹤年头上,一瞬间,孙鹤年脸色瞬间铁青,猛地转向自己的师爷,一脚狠狠踹在他心口之上,“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师爷一句“冤枉”堵在喉间,被他一脚差点踹背过气去,跌在包拯座下。
这边云川却将那本簿册塞入包拯手中,“包大人还请过目。”
包拯结果那册子翻了翻,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眼云川。
孙鹤年见事已至此,自己若是再不认下,只怕事情便要一发不可收拾。当下心中一横,双膝跪地,“包大人,卑职一时糊涂,这才铸下大错。若非安乐侯在旁挑唆,卑职万不至贪图软红堂得利!求包大人开恩……”
包拯脸色肃杀,沉默片刻,冷声道:“孙鹤年,软红堂一事,除你之外,陈州还有哪些官员涉入其中?涉案银两仅限次次庞昱带来的三十万赈灾银?你一一如实道来!如有隐瞒,本府决不宽贷!”
孙鹤年素知开封府查案之能,一咬牙道:“陈州通判郑闫平,学政钱起贤,路政邹唯廉,青阳县令徐田华,符余县令张振清皆有涉入……”
“孙大人当本官不会算账么?你账面上修建软红堂,可远不止庞昱带来的三十万贯灾银!”,云川冷笑一声,“孙大人,你莫不是不清楚?本官还在长定关干校尉的时候,算过的税比杀过的人还多!”
孙鹤年一抖,知道今日再无法隐瞒,颤声道:“……还、还有,宝元元年以来,陈州之内每年额外加收的两成春课。”
整个大堂,整整盏茶时分鸦雀无声。片刻之后,包拯勃然大怒,砰地一下将将手中那本簿册砸到孙鹤年脸上,厉声喝道:“孙鹤年!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孙鹤年蓦然低头看去,只见那落在自己身前的簿册落在地上摊得开来,内封之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五凤艳史。
一刹那间,孙鹤年只觉全身冰火两重天,神志霎时便要离魂而出。想起自己一世功名,多年筹划,竟然砸在了一本伤风败俗的艳情话本之上,只觉毕生所有的力气全部涌了上来,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扑向包拯。
眨眼之间,展昭一个闪身挡在包拯身前,一掌将他推开丈余。而陈州府衙的侍卫本就是孙鹤年的私属,见自家大人静动起了手,登时抽刀围了上来向开封诸人砍去。王朝等人哪里见过如此嚣张的知州侍卫,顿时腰刀出鞘,与那几个侍卫战在一处。
谁知那孙鹤年竟是被逼至绝处凶悍异常,见无法欺近包拯,一侧身便看见云川那张无比可厌可憎的脸。想到俱是此人坏了自己一世辛苦,登时一声怒号,状若疯癫扑向云川。
却不成想半路上被自家刚刚喘过气来的师爷从后面一把抱住大腿,哀嚎声起,“大人,卑职冤枉!冤枉啊!卑职从来没……”
孙鹤年哪里理他,整个人拖着师爷,全力扑向云川。云川早就等着借机暴揍几个人处处一整天的恶气,大叫一声“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