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看着云川,开口问道:“如此紧迫时刻,雁回却如此大费周章带我等来此莺歌燕舞之地,心中可是有何打算?”
他自长定关一路看着云川走到今日,知道她本事有多么出类拔萃,性子就糟到多么登峰造极。如今这当口带他们来此处,必是心中另有打算,只不过偏偏不说出来,显然就是因为城门下那一口气咽不下,如今诚心气他,借口找茬与他动手。
是以展昭今日算是打定主意,无论她干什么说什么,自己绝不中了她的套子与她生气。于是对她的风流纨绔调戏歌妓小倌的行径只做不见。
云川见自己费了半天力气都没能把展昭气得恼怒,哼了一声,“打算?没打算!等着展大人三天之后砍了我的头挂在城门上给灾民们看呢!”
她一语戳中展昭最为忧心之事,见展昭脸色一沉,登时心中大乐,正要待补刀两句,就听得一旁江天音轻柔一咳,“阿川,好好说话。”
她这一句,语气柔善,但态度俨然是吩咐的姿态。
于是展昭与司马光两人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素来无法无天的云川满脸不情愿的咕哝两句什么“衔高一级压死人”,随即转向两人,一挑眉道:“君实兄,在你看来,眼下赈灾米粮的缺口,要如何补上?”
司马光见她开始讨论正事,敛了神色,思索片刻,开口道:“既然安乐侯将所有的赈灾粮米都高价卖给了陈州富户,那么自然是想办法将被挥霍的朝廷粮米拿回来发给灾民?”
云川噗嗤一声乐了:“君实兄,你这一个“拿”字可说得可真是委婉啊!这可不妥唉!君实兄修的是圣贤之道,在下这些拐骗抢掠的本事可不要学!”
司马光耳际一红,随即正色道:“我大宋律法,自容不得抢掠之事。”
云川砸吧砸吧嘴,一手指向展昭:“君实兄,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展昭说的啊!”
展昭到底在长定关就认识云川,开口问道:“雁回是想将软红堂想个办法折成现银,退回给陈州富商们?”
司马光苦笑,“三十万贯现钱?短短三日,谁人拿得出来?”
云川此时又饮了口酒,双眼微眯,笑得仿佛一只看到肥鸡的狐狸,指了指脚下:“简单啊,这个地界,能拿得出三十万贯现钱的,自然也只有这些陈州富商们了!”
司马光一脸不可思议之色:“雁回兄要拿陈州富商自己的钱去买他们自己的粮食?!”
这时就连展昭的面露异色看她。云川却与江天音相视一笑,在安歌似乎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的轻呼声中,开口道:“不,我要陈州富商们不仅把粮食乖乖送回来,还额外搭送三十万贯。”
司马光看她的眼神俨然是在看一个疯子:“………………”
展昭思索片刻,问道:“为了软红堂?”
云川挑眉:“严格来说,是为了软红堂从今以后每年带给他们的至少三十二万两的进项收益。”
这一下方才还在鄙视云川司马光恍然大悟:“你是要将软红堂经营起来?!然后让陈州富商们以全部赈灾粮和三十万贯赈灾银为本钱,来……来……”他从未见过这等经营方式,一时之间想不到合适说辞。
云川点了点头:“来购买软红堂从今以后的红利权。今后软红堂的净利,就按此次出粮出银的比例分成。”她说着看了江天音一眼,“只要把软红堂扩建到我所预期的规制,今年秋课前就可以开张。我仔细算过了,到明年秋课前,这第一年的净利至少三十二万,已可以使他们收回成本。而之后每年,只会比此更多。”
司马光讶异道:“你怎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