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转头看她,“那要是君实兄手腕更高,你又待如何?”
“那就让他来呗!”云川一摊手,“展昭,司马君实也会有比我更合适更高明的治政理财之策。这个朝廷,需要的是相互平衡的不同政策,来处理不同情况的问题。我这次让他帮我改建软红堂,也不过是个由头,意在让他明白,虽然我的手段和理念与他截然不同,但是意图与目的与他并无抵触。”
“雁回是想……今后与君实兄与朝堂上做君子之争?”展昭放下手中的面,严肃的看着她。
云川摸了摸下巴,“我是想与他……做君子争合。以争为合,互相了解,互相竞争,却也互不攻讦。”
展昭登时沉默。
朝堂之上暗流汹涌的局势、两府之间无所不在的张力悉数压在他的脑海里。
他站在灶台前,反反复复回味此言足有两炷香的时间,忽然掸清了双手,转过来面向云川,一手沉沉按在她肩头,声音低哑道:“雁回,你诚然是真君子,若论心胸之广,鲜有人及。”
“我呸!”面对展昭真情实意的赞叹鼓励,云川显然毫不买账,一手腾腾指天骂道:“广个鸟!老子现在就已经能预见到以后每天想把司马君实剁碎百八十回的心情了!”
展昭见她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忽然便不由笑出声来。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假小人、真君子。有着卓越的见识眼光,却有着孩子的脾性。那无比嚣张尖锐的脸,如今看来,竟是十分……可爱。
云川见到展昭蓦然柔和下来的眼神,顿时觉得全身都万般不舒坦。一转头间,看到那团面在包经两人搓圆揉扁的凌虐之下,最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形态,不由一瞪眼,立刻怒道:“哎哎,我说展昭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就说去隔壁偷只鸡,蹲火边烤烤算了!我就会这个啊!你非要装贤惠来煮个什么劳子的面!面呐?面呐?”
展昭见她瞬间变脸,正是哭笑不得,刚要开口,就听“咕噜”一声,却是云川的五脏庙当真不干了。
“我们还是去隔壁偷只鸡.吧!”云川龇牙咧嘴的看着那半晌都没成型的面,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油光四溢的烤鸡。
展昭素来不屈不挠,此时看着面盆里的面,专心的回忆着自己年幼时母亲在家给他做面的手法,头也不回道:“隔壁是陈老宰辅致仕后所居的老宅,难道雁回想明日一早陈老宰辅来府衙状告朝廷赈灾钦差使深夜潜入宰辅宅中偷鸡?”
“只要现在给我点吃的,”云川一撇嘴,一手握了一只筷子敲着灶台,“偷鸡算什么?偷人都行啊!”
“咳咳!咳、咳咳!”展昭被云川一句话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回身瞪着她半晌,“陈宰辅已经八十有三!”
云川眼睛转了转,嘿嘿一笑,“我可听说陈宰辅有三个孙子,最大的二十有五,最小的刚刚弱冠,而且长得相当不错!”说着转身便要往外走。
“雁回!面马上就好,你不要胡闹乱来!”展昭连忙一把拉住云川手臂,却不成想这下情急,用力过大,一下便将云川整个人扯到身前。
云川此时却抬头,笑得彷如已经偷到了鸡的狐狸,整个身体向前一顷,全然靠进展昭怀中,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擦过他的唇、轻如羽落,展昭却只觉那只手滚烫异常,仿佛要将他的神魂灼伤。
“雁、雁回……”展昭气息猛地一乱,蓦然清冽的体香中,咬牙刚要将她推开,却只觉耳垂上蓦然滚烫温湿。原来竟是云川将脸颊贴在他的颊畔,红唇含住了他的耳垂。瞬时间展昭只觉动人心魄的悸动一刹那由后腰蔓延至肩背乃至全身。原本要推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