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讲述过一次坐公交车,看到街上有拿着砍刀追着砍人的。
只是上辈子没见识过,这辈子倒是遇上了。
“哥,咱哥儿几个今天的饭还没着落,你们却大手大脚买这么多衣服。好意思吗?”□□一收一合的,很不满意地说。
祁增裕把媳妇孩子往身后护,笑道:“几位要是缺钱花了,我这兜里还有点现钱,权当请你们烟钱。”
他一边说,一边去掏口袋。
“这衣服挺贵的吧?还有这车,挺新啊。哥们儿这是发家致富奔小康了?”他盯着祁增裕的动作,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可是四大伟人头像可没见着几个,顿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走过来揪住祁增裕头发,“玩我呢!啊?”咬着后腮帮子,□□指在祁增裕脖子上。祁增裕不敢反抗,只得连连给俩孩子打手势,叫他们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王慧敏见那刀子抵着丈夫,尖叫一声,冲过去就抓住□□的胳膊,回身一拧,勒住了他脖子。
“啊——”
尖叫声不知惊跑了多少路人。
一小时后,出来逛街的一家四口坐在警察局里,旁边是嗷嗷叫唤的四五个造型奇特的小流氓。
“姓名。”
“王……王慧敏。”
“性别。”
“男……不,女。”
王慧敏紧张地不行了。她都快四十了,没想到居然还要进警察局。她小心地问,“警察同志,那个,我这个会被判刑吗?”
祁增裕就在旁边,一直盯着王慧敏看。这个说话都快结巴的人,的确就是他媳妇儿,那鼻子那眼,一起生活二十年了,他还能认错?
可是,刚才那个人是他媳妇儿吗?
听她这样怂的问会不会被判刑,祁增裕额头的青筋直跳,忍不住打断她:“判什么刑!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他脑子混混沌沌的,这会儿终于清醒了,摸了摸口袋,没带烟。
只好干巴巴地说着自己的台词:“警察同志,这几个人拿着管制刀具,跟我们要钱。要就要呗,我给就是了。我长这么大,早就学会好汉不吃眼前亏了,就掏钱给他们,可是他,就是那个拿刀子的,他说什么这点钱还不够个烟钱,也敢拿出来现眼。天地良心,那可有几百块了。在咱们莫庭,几百块钱,那就是半个月的工资,谁那么能霍霍,半个月的钱都买了烟抽。我这还没说话呢,他就冲过来,拿刀子卡在我脖子上。警察同志,那可是脖子啊,不小心这么一划,我可就没命了,可我不敢动啊,我闺女儿子还有老婆都在身后了。我老婆看见我快没命了,那也是急啊,她这一着急,没想到我们就有救了,不知道怎么的,那几个小混混就趴在那了。”
他这一通,跟写小说似的,到最后居然来了个点睛之笔,做笔录的警察绷不住,扑哧就乐了。
祁增裕也编不出别的词了,他说道:“我打个电话成吗?”
城市小也有小的好处,关系错综复杂,祁家村出来在市里工作的也不少,祁增裕有个发小就在某个部门,或许不是一个系统,但说和说和也没什么问题。
他起身去打电话,瞥见那边直嚷嚷胳膊断了的□□,眼皮又跳了跳,忍着没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