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桢:“万一他们俩情投意合,情比金坚,那怎么办?”
十三岁还不行吧?我十三岁的时候……好像差不多。
万贞儿呵呵一笑:“油糕虽然不肖,到底是识文断字,懂风月情长的人。那蓝菡枝不通文墨,美则美矣,没什么风情。佑杲花钱如流水,奢淫骄纵,蓝菡枝满脑子斤斤计较,佑杲胆大包天,她胆小如鼠,俩人在一起要是能说得来才怪。就连饮食都不尽相同,油糕吃肉都吃腻了,你看她瘦成那样,定然是穷的。从古来婚姻之事要门当户对,那才能情投意合,现在他只是为色所迷,相处一段时间也就腻了。”
……
朱见深听了这个决定,不予置评,只是默默的揉着手腕:“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在旁边默默垂手侍立的太监们心说,那位姑娘可能不会被耽搁,她精明着呢,就是为了捞钱。傻姑娘为别人卖身,最后凄凄惨惨的死了,聪明姑娘被买入青楼之后努力给富商做妾,能捞一个衣食无忧呢。
他们在每月沐休的时候经常跑青楼去喝茶聊天,那些姑娘最会哄人开心,能让太监觉得自己是和普通男人没什么不一样,在一起说说笑话喝喝酒,听听小曲跳跳舞,非常愉快。
朱见深又命:“拿单子过来。”
京城中总有不少空闲的府邸,留着赐给大臣居住,现在也可以拿来圈禁儿子。
他随手指了一处僻静的、距离皇城不远不近但路上很方便的宅子:“去告诉万姐姐,要是圈在宫外,就在这儿。要是圈在宫里,就随她定夺。”
反正钱太后薨了,宫里顶数她最有地位。
万贞儿也舍不得把儿子轰出宫去,看他平时那么闹腾,上山下湖,架鹰牵犬还不够他折腾的,圈在哪方寸之间,一定能让他难受的要命。嘻嘻嘻。
门一打开,朱佑杲就往外跑,被四个强壮彪悍的太监拦住了扛起来,脚不沾地的拎到偏僻荒凉的延禧宫,丢进去,飞快的关门落锁。
宫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不仅把服侍的宫人都撤出来了,还有一口井和一个水桶。
朱佑杲气急眼了,奋力一脚踢在门上,震的自己脚疼:“放我出去!凭什么关着我!你们疯了吗?有我爹的旨意吗!你们这些犯上作乱的王八蛋!等老子出去扒了你们的皮!”
蓝菡枝正在屋里铺床,并偷偷的在柔软厚实、香喷喷滑溜溜的被褥上蹭脸,那触感是她从没试过的,太舒服了。
听见有摔门声和唾骂声音,连忙循声出来,站在柱子后面看人骂街。看服饰是个及其富贵的人,和那些太监穿的深色无花的衣裳不一样,看他的背影好像很年轻的样子。静静的站在旁边,等他骂完人,这才小声问:“您就是哪位皇子么?”
朱佑杲一回头,怒喷:“瞎了…”他看到躲在红漆柱后面满面绯红的小姑娘,也不知是红漆映的她面如桃花,还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瞬间变得柔和:“吓了你一跳吧?我和那些奴才们置气,你别生气。”
蓝菡枝定定的瞧着他不说话,陷入了沉思中。
朱佑杲渐渐的脸红,摸了摸被自己弄乱的头发,还有扯歪的衣领,好一阵整冠束容:“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蓝菡枝呢喃道:“我好像见过您。”
朱佑杲立刻用出过去看过的小话本中的酸话:“天缘凑巧,想来相逢这是前生造定事。”
蓝菡枝也不是太害羞的人,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听说您被圈禁了,有位大人让我来陪着您。”
朱佑杲激动的搓搓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提出这个建议的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