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坐近了些,轻轻地抚着她的脸,一如既往地怜爱道:“桐桐,你听娘说,现在府里是长房当家,我们孤儿寡母的,都得仰仗着你伯父这一房呀。再者,你伯母的娘家可是护国公府,我们得罪不起的,若是让安安的舅舅和外祖母他们知道了安安因你而受罚,他们就会生气,一生气就会责怪到我们二房头上来了。你爹又没了,我们娘俩儿的日子不好过呀!”
夏疏桐听得眼中噙泪,她当然知道夏馥安的舅舅和外祖母有多疼她,夏府这些姐妹中,日子过得最幸福的就是夏馥安了。可是,那本来应该是她的呀。
史氏见她快哭了,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叹了口气道:“都怪娘不好,娘出生卑贱,连带着拖累了你,偏生你爹又不争气,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也不知什么时候,长房那边就要嫌弃我们母女俩是个累赘、要将我们给赶了出去了。”她娘家那边,原先也还算富庶,可是自从她爹娘死后,她兄弟也不争气,便渐渐地没落了。
夏疏桐垂眸,掩住眸中的恨意,史氏这是骗小孩子呢!她爹夏知秋是正人君子,因着庶弟去世,平日里是尤其照顾他们二房的;她娘秋氏就更不用说了,从来没短缺过他们,在秋氏的执掌下,二房虽是孤女寡母,可是在府中的日子和地位可不比同样庶出的三房和四房差一分!
见夏疏桐低头沉默,史氏以为她被自己唬住了,趁热打铁道:“安安虽是你姐姐,可不过才大了你两个时辰,你和安安身份不同,你平日里一定要多多谦让一下她。”史氏说着,又叹了口气,“今日之事,你伯母只怕要记恨上你了,哪个当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你以后要是再这样子,你伯母一定会厌烦上你的……”史氏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夏疏桐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这些话,前世史氏便变着法子和她说过无数遍了,如今听来很是耳熟,更是嘲讽。夏疏桐到底不是小孩子了,这会儿唇翕动了下,低低道:“桐桐知错了。”确实,秋氏今日虽是有心要惩罚史馥安,可她当时不肯为史馥安说情,只怕秋氏觉得她还在生夏馥安的气呢,心中未免会有些不舒服的吧。毕竟在秋氏心中,夏馥安才是她的女儿。
听到夏疏桐这么说了,史氏这才放下心来,又道:“今日你伯父还来看你了,只是你那时没醒,听你伯母说这阵子他在忙着科举的事,这几日若是他有空过来了,你可要好好和他说话,不能再生安安的气了啊。”言下之意,便是到时再让她为夏馥安美言几句。
前世的时候,她年纪小,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哪里能察觉到史氏的佛口蛇心,现在却是明白了,不免心寒。
“我口渴了。”夏疏桐开口道,不想再看她虚情假意下去。这会儿她刚重生归来,心中还有些别扭,也不肯唤她。
史氏看着今日的夏疏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只命丫环端了茶水过来,喂她喝下了。
夏疏桐喝了半盏茶水,躺下睡了。
PS:请看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