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缺点是——这宅子风水确实不太好,前院栽了一株极为茂盛的老槐树,槐树为木中之鬼,一般房屋的附近都是不栽槐的,更何况还栽在院中。因着这棵槐树,整个前院看起来阴气极重。听说曾经有一位宅主几次想要砍掉这棵树,可每次想砍的时候都会有意外发生,持斧之人必见血,后面便没人敢砍了。后来,那外室之死更是将此宅推向了风口浪尖,因了这处宅子凶名远播的缘故,拖累着附近稀疏的几座宅子都搬空了,搞到现在周围是一片荒凉,基本不见人烟。
再有,这凶宅后面是几座连绵起伏的山林,林木森森,平日里寂静得很,连飞禽走兽都很少出现,可以说方圆百里之内,几乎都没什么人气。
这会儿青天白日,陈郁金跟着夏疏桐到了这儿之后,心中仍有些发怵,这儿实在是安静得不像话。
车夫到了之后,更是觉得晦气,拿了银子就想走,夏疏桐让他两个时辰后回来接他们,车夫一口就回绝了,他怕他回来之后这两人已经成尸体了,这凶宅的传说附近的人谁不知道呀,他才不来触这个霉头!
“我给你双倍的钱!”夏疏桐连忙道。
“我才不要!”车夫调转了车头,他是被他们骗来的,说是来西郊,谁知道是来这鬼地方!如果不是大中午的见他们两个人不怕光,还有影子,他估计半路就跑了。
“那、那你帮我问问还有没有别的车夫肯来,肯的话我给他三倍车钱啊!”夏疏桐喊道。
“这鬼地方谁肯来啊!”车夫快马加鞭地跑了,头也不回,寻思着回去后一定要让他婆娘给他烧点什么来驱驱邪、去去晦气!
夏疏桐颇无奈,好在这儿离白马寺也不算太远,走回去也就半个多时辰吧,只是她时间又紧迫了些。
陈郁金宽慰了她几句,掏出铜制琐钥打开了宅门沉甸甸的大铜锁,道:“原先那锁我不放心,便另外配了这锁,花了一钱银子,这锁配有三把琐钥。”他说着从手中的钥串中解了一把递给夏疏桐,“还有一把在贱内手上。”
夏疏桐接过,“嗯”了一声,将锁钥收入自己的小荷包中。
二人入了前院,便见院中老槐枝叶繁茂,几乎遮天蔽日,树下一片阴凉,隐约有些湿气。夏疏桐的目光落在前院东南角那口井上,抬脚走了过去。
到了井边,她小心探头一看,便见井水清澈见底,倒映出了一个小女娃稚气的脸来。
“小姐,您小心些。”陈郁金提醒道,这井栏筑得不高,他怕她掉下去。
夏疏桐浅浅一笑,问道:“陈公子,你可知道有一种鱼,长有四肢,能爬行,离水能活?”
陈郁金听得拧了拧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有些印象,“似曾听说。”
夏疏桐提醒道:“它叫起来的声音就跟婴儿啼哭一般。”
陈郁金一下子恍然大悟,“是娃娃鱼。”
夏疏桐点了点头,道:“我看书上说,它能活百年之久,昼伏夜出,身长能长到成年男子那么高,而且生性凶残。陈公子觉得,此井中会不会藏了这么一只娃娃鱼?”
“这个……”陈郁金寻思了片刻,想起了关于这口井的鬼怪传说,略有迟疑道,“小姐说的不无可能,不过……小姐怎么会知道?”
“我猜的。”夏疏桐笑道,“你这两日有空,寻两个大胆有经验的捕鱼人来,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是不信这世间有什么鬼怪的。”要说有,她自己就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