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桐乖巧下了椅子,带着木棉去了。
到了后殿假山后,果见秋一诺候在那儿,少年身姿挺拔如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衣,只在腰间系了一块白玉佩,淡了身上的肃气,添了几分雅意。
夏疏桐见了他粲然一笑,忙将怀中叠得整整齐齐的五张百两银票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他,道:“一诺哥哥,谢谢你,我还给你了啊。”声音脆脆的,听起来好不甜美。
秋一诺淡笑接过,像是随口问了一句,“银子可还够花?”
“够的够的!”夏疏桐连忙笑应,心道:钱债容易还,情债可难还。这钱是还了,可欠下了他一份大大的人情呢。
“不够可以找我。”秋一诺道。
“嗯嗯!”夏疏桐连忙点头,又认认真真地同他道了一回谢。
秋一诺微微颔首。
二人停顿了片刻,夏疏桐道:“一诺哥哥,你看我银子也还你了,那这事你以后不会告诉旁人吧?”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我会保密。”秋一诺道,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这小丫头生怕他说出去,可是再三叮嘱了他多回。
“那……我们拉勾?”夏疏桐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谁要是说出去,谁就是小狗啊!”
秋一诺忍不住唇角一抽,这丫头,意思就是如果以后他说了出去,那他就是小狗了。他心中腹诽小丫头变狡猾了许多,面上却是不显,一本正经地点头答应了,还伸出尾指来。
“好咧!”夏疏桐得了他的配合,很是欢喜,小巧的尾指勾住他修长的手指,大拇指反过来同他拇指重重印了一印,脆生生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说了谁就是小狗啊!”她再三强调。
秋一诺眼里的笑意荡漾了开来。
拉过勾后,夏疏桐小手抓着裙子,“那……”还完钱直接就走,这样好像有些不好,她便客气了一句,“一诺哥哥,你一个人来的吗?”说的不过是寒暄话,想也不可能,他应该是同护国公府里的长辈们一起来的吧。
可是秋一诺却回了一个字,“是。”
夏疏桐微讶,随之“哦”了一声,十岁的少年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了,她又随口问了一句,“那你来做什么呀?也来上香吗?”
“不是,我来拜访一位大师。”秋一诺简洁道。
“哦。”夏疏桐点了点头,没想到秋一诺对佛法也有兴趣,不过这会儿也同他寒暄得差不多了,她也该回去了。
夏疏桐正想辞别,忽而听得秋一诺主动开口道:“这位大师之前是寺里的和尚,曾在白马寺剃度,只是后来行为离经叛道,不仅蓄发,也食酒肉,在方丈要将赶他出寺的时候,他又去了云海四海,听说前不久回来了。”
“哦哦,那这位大师倒挺特别的。”夏疏桐笑笑,心想原来小时候的秋一诺也是个挺爱说话的人呀,没有长大后那么话少嘛。
“这位大师有个绝活,你知不知道?”秋一诺又问。
“什么绝活呀?”夏疏桐想,这秋一诺话还挺多,她要回去了呢。
秋一诺缓缓道:“他画画一绝,人称画骨大师。”
其实画骨这人,如今已是非僧非道,只是他一直着僧袍,也以僧人自称,世人便当他是和尚了,后面不知是因其画技了得还是因其行为放荡不羁,反倒被人尊称为大师。
夏疏桐听到这个名号,眉毛忽然难以控制地一跳——画骨大师?竟是画骨大师!
秋一诺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继续道:“凡是三到十岁的幼童,只要经他的手一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