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规矩定了之后方老太再没受到过打扰,就是排队的人这一排就从巷子中间排到了巷子外边儿。不知道巷子里有什么的路人还当巷子里有什么商家做活动,免费送杯子之类的呢。
温岩原本一天只打算开店六小时,在大肚李那儿打过工的她很清楚光靠自己一个人,六小时已经是极限了。光是食材的准备都够她喝一壶的。然而因为排队的人太多,她一个人又没法监督队伍,往往前面的走了后面的人又跟上了。这些食客可不管温岩打算开几小时开到几点,他们只知道自己排了队、花了时间,自己一定要买到吃的。
于是开业第三天,温氏小厨又多了一条规矩,小厨的牌匾挂出来时就等于开店,收了牌匾就等于打烊。具体时间看温岩这个老板的心情,也看食材还有没有剩下。买得到吃的那是运气,也是有口福。没赶上也不能怪老板打烊,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食材没有了难不成老板还能凭空给变出美食来?
到了开业第五天,温氏小厨的客人们已经知道温氏小厨只卖外卖,还只卖菜单上已经有的几种料理。并且所有料理不提供外送服务,也不花时间找零。客人需要自备零钱,没有零钱……抱歉,老板兼大厨会告诉你:恕不接待,你可以选择重新排队,也可以选择不吃了。点单则必须等上一个客人离开后方可上楼点单,插队或是上赶着往楼上跑的……不需要温岩这个老板做什么,自会有愤怒的食客会上前“主持公道”。
好些天都没在大肚李店里露面的温岩低估了一群被憋了太久的食客的战斗力,也没料到这群憋得厉害的食客们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向能安利的所有人安利过温氏小厨这个即将开业的小店。温岩没想到温氏小厨一开张就如此火爆,在她的想象里,温氏小厨这种没牌没照的店肯定还要经历一段“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阶段。再说她的定价还不算便宜。大肚李店里小份五块、大份八块的黄金土豆在她这儿是小份十块,大份二十。
论份量,温岩店里的黄金土豆只有大肚李店里半份那么多。肥肠、粉肠、鸡翅、鸭舌这样的荤菜更是不到大肚李家的半份。偏偏食客们就像看不到这落差一样只知道往温氏小厨跑。偶尔一个食客进了大肚李店里还多半是为了换零钱。
烤串儿胡同里那么多做餐饮小吃的小贩都眼红温氏小厨的生意,暗自磨牙和把自己后槽牙都差点给咬烂了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方老太家附近,每天温氏小厨一开张这些做餐饮小吃的小贩们就觉得自己的店白开了,对着温氏小厨是嫉恨加羡慕又无可奈何。
——营业中的温氏小厨都是飘散着各种各样的美食香气。光是闻着那些香气小贩们自己都想冲进温氏小厨的队伍里去排队,好买了吃的解解馋。也有小贩为了“刺探敌情”而去排队买了温氏小厨几样招牌菜,回来后自认厨艺不精,有的决定金盆洗手不再干餐饮这行,也有的被激起了竞争心,收了店跑去新西方厨师学校深造去了。
更多的小店则是对温氏小厨又爱又恨。
爱的是那些排队的食客们饿着肚子又闻着温氏小厨方向传来的香气,饥肠辘辘之下不少人都会选择在周围随便买点儿什么吃的先垫垫肚子。运气不好,排了大半天队,结果遇到温氏小厨途中打烊的食客们一般也不会饿着肚子就走人,必定会在周围随便打发一下。这使得有温氏小厨在的这条小巷里关于吃的生意都很好做。以至于别巷的人都眼红地推着手推车过来卖些煎饼果子肉夹馍什么的。为了换零钱而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