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说起来似乎很高大上的样子,其实就是她有个想看的电影而已。
楚子琴今天的打扮比前天普通了一些,只是简单地梳了个马尾,描了眉毛涂了口红而已。她是那种不爱化妆的,之前那么隆重只是因为她妈妈拖着她去,才不得不做罢了。
一身简便的短袖短裤加外套,楚子琴今天倒是比上次的样子多了些许清新的感觉。她的视线四处扫了扫,很快就发现了易牧的身影。
他今天穿的是休闲服,头发也放了下来,虽然身形还是很高大,但那种锐利的气质被柔和掉不少,看起来就像阳光的邻家大男孩一样。
发现了正在向他走近的楚子琴,易牧笑着挥了挥手。不是上次那种大幅度摆手加呐喊,而是像普通朋友见了面时的反应。也许他从楚子琴上次的态度上,就能明白自己的行为不太好,因此改正了吧。
楚子琴走到他身边,在灯光下显出茶金色的双眸看向这个男子,唇角淡淡的笑意证明她的心情还不错:“抱歉,让你久等了。”
他们买了票和小吃后,就坐在一边的休息区等待。此时,距离最近一场的开映还有半个小时。这段时间也是最尴尬的。
楚子琴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游移着视线。
两个人互相都不熟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空气几乎都要凝结成冰的状态,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楚妹子最近在忙啥呢?”
像是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氛围似的,易牧开口问道。
松了口气,楚子琴看向了这个满脸写着紧张的汉子。她绷紧的神色因为有了对比而缓和下来,手中把玩着可乐的纸杯,思考了一会,道:“现在快期末了,我正在准备期末作品,但一直没什么灵感。易先生呢?”
她是江城大学油画系的,像这类美术方面的专业,期末都需要交作品才行。再开学就是大四,就要准备找工作的事情了。但身为一家人里最普通的一个,楚子琴对自己的未来表示忧虑。
对面的易牧好像不太想提起自己的事情似的,闻言,脸上的笑容幅度微微减小,他吸了口可乐,瓮声瓮气的,“其实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是个无业游民。”
他的笑看起来有些勉强,一边漫不经心地自嘲,一边捏着可乐的吸管,“楚妹子你听口音也能听出来吧,我是个东北人。来这边是为了打工赚钱的,但是没人愿意要我。我手脚很笨,经常做错事,嘴巴又不讨喜,最后只能这样了。”
“……是吗……”
楚子琴看着他手腕上还反着光的劳力士,很不走心地应道。
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暴露,易牧托着下巴拄在桌上,两人间的氛围倒是没有刚刚那么凝滞了。
他说话很有趣,经常能将楚子琴逗得忍俊不禁。互相倾诉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关系很快就拉近了不少。
而电影本就需要提前十五分钟入场,两人说了一会就到了检票的时间。正好有一个牵着小孩过来的母亲,他们就起身把位置让过去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那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孩牵着身边妈妈的手,踩着地上石砖的格子,蹦蹦跳跳地背着诗。头上扎着的两个羊角辫也随之跳跃,看起来煞是可爱。见他们准备要走,她忙拉扯身边的女性,嫩声嫩气地叫道:“妈妈,那里有位置!”
待他们走过去坐好的时候,小女孩又接着背起了诗: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春眠不觉晓,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