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解元、会元、状元)几十年也不一定能出得了,那这小三元也是很值得人追逐的了。
若是常人,恐怕对于小三元也会很热衷,但绝不会像他这样,明明水平已经够了,却为了中小三元,而特意去压。
毕竟,科举考试,情况是很不定的。主考官的喜恶,朝廷的动向,乃至当年的气候等,都会影响水平的发挥,一次错过了,可能就是天差地别了。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人的记忆力会下降,所以,普通人都是赶早不赶晚的。
若是牛牧之知道了孙屏的想法,恐怕是怎么也不能理解的,小三元的名头再好听,那也就是一个秀才啊!这么看重,有必要吗?
但可惜,他不知道,对方也不想让他知道,这事儿,便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其余三人也没有多说话,只默默地观望着事情的发展,见钱科闭了嘴,没再多说,另外两个也没有再说什么,便又都去看自己的书。
牛牧之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观察这众人的动作,发现这些人除了那个钱科比较活泼爱动之外,其他的人都很安静,至少,从外表上看,不是会惹事的。什么“校园欺.凌”事件应当不会出现在自己头上。
这就够了,同学之间合得来就合,合不来能维持个面子情也就行了,不使绊子就是皆大欢喜了。
他翻开书本,复习着自己之前学过的内容,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看书看得都有些昏昏欲睡的,夫子才又重新回到他们这儿来。
众人本来都有些萎靡不振,一见他来了,都努力打起精神来。苏夫子先走到孙屏那儿,问了他一些学习情况,孙屏便将自己一些学习上的疑惑拿来请教。
牛牧之听了一耳朵,发现内容太高深,根本听不懂……也便歇了心思,老老实实地继续看自己的书。
待到孙屏那儿的问题解决完之后,苏秀才并没有就近去看看钱科的学习情况,而是去了周繁、周楚两兄弟处,给他们答疑解惑。而钱科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仿佛一直就是这样的。
牛牧之若有所思,看来这苏秀才教人还是有先后的,先从好的开始,逐个往下的。这钱科,看来……牛牧之不禁看了钱科一眼,谁承想,对方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马上抬起头来,刚好跟牛牧之看了个对眼。
牛牧之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有些慌乱地转过了头。钱科一抬头,刚好看到那个小不点儿在看自己,还没怎么地呢,他又转过头去了,弄得他摸不着头脑。
但是,周繁、周楚那边似乎快要结束了,他还是好好准备着吧,一想到夫子问问题时候,自己回答不出来,他的眼神就像要吃了自己似的。钱科忍不住身上打了个颤,太可怕啦!
果然,苏秀才在周繁周楚那边待了会儿,面上的神色就不如刚才在孙屏那儿的柔和,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待到他来钱科这儿的时候,钱科战战兢兢地将书本递上去,苏秀才问了几个问题,他一开始还回答的上来,可是到后来,问题的难度逐渐增加,他就有些回答不上来,到了最后,干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胡闹!才教你的东西,怎么就说不上来了!”苏秀才将书往钱科的桌上一摔,又拿着自己的戒尺在他桌上“啪/啪”打了几下,大声叱道,“下次若再说不出来,你看我怎么罚你!”
牛牧之被苏秀才弄出的声响吓了一跳,但是抬头看看周围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也不好做出太惊慌的样子,便又低下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