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阿萝两手徒劳无力地想要支撑身子,可是常年的地牢生涯,她的身体早已经毁掉了。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一定猜不到的!这里就是萧家后院双月湖下的水牢啊!”
养尊处优的‘叶青萝’挑眉得意地俯视着阿萝,笑着道:“每当月圆之夜,萧永瀚都会带着我来到湖边,陪着我散步,为我弹奏曲子。”
萧家后院的双月湖……
阿萝的心急剧地收缩。
双月湖,她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是她和永瀚最初相识的地方,也是昔日定情之处。
有时候,她在睡梦中仿佛能听到永瀚似有若无的说话声,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却原来,自己最心爱的夫君,在那个时候,和她竟是近在咫尺!
她绝望地仰起头,努力地看向这地牢的屋顶。
这里,果然是双月湖的湖底吗?
只隔着一层湖水的距离,她从花团锦簇的叶青萝,变成了阶下囚?
“如今我的人生实在是太圆满了,圆满到,我觉得留下你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叶青萝’满足地笑着,这么对阿萝说道。
阿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那牢顶方向,发出微弱的嘶鸣之声:“永瀚,我才是你的阿萝,救我!你来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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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后宅,千韵阁。
一个俊美犹如谪仙的中年男人,在那床榻之上睁开了眸子,眸中却是一片茫然空洞。
“父亲又做恶梦了?”旁边的少年温润如水,开口这么问道。
“这个梦,好久不曾做了。”男人坐起来,抚了抚额头,疲惫地道。
“母亲好好地在府里,若是父亲惦记,我这就去请她过来?”
“不必了。”男人摇头,闭上眸子,眼前却浮现出梦中的场景。
梦中的她,已是形容憔悴,满头白发。
“父亲想来是最近身子欠安,这才难免夜有所梦?”
“或许吧。”
男人轻叹了口气,垂眸,看向了自己垂在肩上的发。
尚且不足四旬,曾经的乌发已经花白了。
一如梦中那个叶青萝。
阿萝没什么可显露的,每年都要落个下风,小脸上便颇觉得无光,时候一长,每年的赏菊宴几乎成了每年最让她头疼的事。
安分悠闲地当个侯门姑娘不成么,怎么非要去做个诗词歌赋来比拼?
如今的阿萝,想起曾经小小的烦恼,也是轻轻拧眉。纵然不惧这小奶娃儿间的比拼了,可她往日的不喜依然残存在心。
况且,便是如今她的见识不是以前可比的了,诗词歌赋不在话下,可到底现在年纪小,手腕细,也没力道。而几个姐妹的字,她刚刚是看了的,娟秀清隽,都是一手好字。
现在的她,能比吗?
其他几个姑娘自然看出了阿萝眉眼间的犯愁,彼此之间也是一笑,叶青莲更是轻轻掩唇:“阿萝,这几日可要好好弹琴看书,咱们姐妹可不能叫人小看了。”
这话更是落井下石了,阿萝当下抿了抿唇,没吭声。
恰好这时候陈御医到了门外,小丫鬟如意进来通禀了声,姐妹几个也就各自告辞出去了。
趁着几个姐妹出去,陈御医又没进来,老祖宗笑呵呵地拉着阿萝的手:“阿萝不用难过,等过几日你身子大好了,祖母让你二哥哥亲自教你练字,这什么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