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微垂,他的声音清冽干净:“以后叫我徐燃就行。”
焦糖没太听清楚:“什么?”
他伸手替她把垂落下的头发重新绾在耳后,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以后叫我徐燃就行。”
焦糖咽了咽口水,试探的叫了一声:“徐燃?”
后面哥哥两个字差点就因为惯性脱口而出了,还好被她即使给忍住。
然后她看见,徐燃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略微松动:“恩。”
她也没多想,低头专心吃面。
抬眸间,看到他的耳根似乎也红了一点。
·
直到她吃完了面,徐燃才回去。
他站在二楼阳台,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焦糖家。
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放在耳边。
男人说话的声音不时从里面传来:“那些人都是些无业游民,平时做个偷鸡摸狗拦路抢劫的事,这次既然指名了要找焦糖她同学的麻烦,应该也是收了钱替人办事的。”
徐燃点了点头,想到白天焦糖身上的伤口,眼神暗了下去。
他推开打火机,有风吹过,火光微微晃动。
漫不经心般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电话听筒里,男人的声音略微上扬:“怎么,就这么算了?”
指腹往下推,打火机盖子被合上,徐燃的眼眸微微眯起。
像一头潜伏在黑夜里的狼。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
因为害怕周女士会担心,焦糖特意嘱咐周涛,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前几天她刚从阿富汗去了伊拉克,每次她换地儿焦糖都很担忧。
即使她说了没事。
焦糖咬着筷子,心里没底的问了一句:“舅舅,我妈真的会没事吧?”
因为两人都不会做饭,所以这些天都是点的外卖。
在部队平时做什么都急,就连吃饭也是。
周涛三口两口就快吃完了,抬头看着焦糖,见她一脸不安,伸手在她头发上薅了一把:“放心好了,你妈命大,会没事的。”
她低头:“我爸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周涛手顿住。
“他说他命大,会没事的,结果还是……”
两句话一说,焦糖的眼睛就红了。
她爸妈都是战地医生,焦严死的时候她才八岁,听说全身都是枪窟窿眼。
她妈那几天一句话都不说,和平常一样,给病人包扎换药。
只有在夜晚,她才会一个人看着焦严的照片轻声抽泣。
那个时候的焦糖就躲在窗户外面偷偷的看,风很大,她只穿了一条单薄的棉麻睡裙,却不觉得冷。
太难受了,难受到所有感官都好像失灵了一样。
周涛安慰她:“放心好了,会没事的。”
饭吃完以后,周涛送焦糖去了补习班。
即使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屈服。
她还以为回了国就是解脱了,没想到她妈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远程操控她的弟弟来管教她。
这日子没法过了。
焦糖连连叹气。
最后在叹息中看到了白芷。
两人居然还报了同一个补习班。
焦糖在她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