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我这会儿精神好得好,躺下也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我心里还轻松些。”
萧广逸听皇帝这么说,只好答应。他叫身边人出去给燕王妃传个话,说今天会晚些回府。
兄弟两人一起用了饭,皇帝就告诉萧广逸,他打算封怀恩县主为怀恩公主。怀恩现在在寺院中住着,不管将来怀恩会不会出家,公主这个封号都会记录在宗室族谱里。
萧广逸沉默片刻。怀恩是他们爷爷的外孙女,这样格外受宠爱的县主被封为公主,本朝曾有先例。但皇帝要封怀恩为公主,显然不是因为寿真公主是太上皇的姐姐,或是怀恩深受太上皇宠爱。
“陛下,这件事情陛下愿意就好,”萧广逸道,“只是不要指望怀恩能回心转意。”
他怕皇帝抱了期待,过后只会更加失望。
皇帝道:“我哪能指望她走回头路,我只是想她将来过得舒坦些。”
既然皇帝这么说,萧广逸也无话可说了。现在后宫中还没有皇后,皇后不阻止,那就轮不到谁来说话。
兄弟两人正闲话些京中近来的事情,忽然有内侍匆匆赶来禀道:“陛下,寿椿宫出事了。”
皇帝与燕王都是脸色一变。皇帝问:“是太上皇吗?”
内侍道:“御医说太上皇突然发狂。这会儿太后要把太上皇捆起来!”
“岂有此理!”皇帝骂道。
燕王也没想到寿椿宫短短两日就闹出这么大事情,明明他们今早去的时候还一切都很平静祥和。他忙安抚皇帝,道:“臣弟先去寿椿宫看看。”
皇帝道:“我们一起去。”
皇帝与燕王到寿椿宫的时候,太上皇发狂已经累了,他瘫在床上瘫成一个“大”字。
宫人正在擦地。地上还有一滩血迹。
众人见皇帝到来,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帝看着那滩暗红色的血迹,问:“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有人战战兢兢禀了皇帝。
原来太上皇一觉睡到中午才醒,醒来之后只喝了些水,只是躺在床上发呆,这时候还是好的。太后过来看了一下,见太上皇一直不说话,不动,也没在意。过了片刻,又有宫人来给太上皇喂药,太上皇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一支簪子在手里,一举手就划拉宫人的脸,血滋了一地,一只眼睛估计保不住了。
然后一见了血,太上皇就彻底疯了,见人就打,握着簪子划伤了好几个宫人。还嚷着要杀太后。
太后气急了,要宫人拿绳子捆太上皇。这事情闹起来,宫人怎么敢真捆太上皇?立刻有人悄悄传话给天极宫去了。
听完了宫人的叙述,皇帝已经气得脸色煞白,他要去看太上皇。宫人都拦住他,燕王也拦他。谁也保不准太上皇这时候还会不会伤人。
皇帝就去隔间坐下,要见太后。
燕王觉得这事情还有些蹊跷,对皇帝低声道:“臣弟去问问御医。”
皇帝点点头。燕王就去提御医去了,留他们母子单独说话。
燕王去御医的房间中,将这两日值日的六个御医都叫来,问他们太上皇为何会突然发病——从前太上皇从来没有这样发疯的征兆,更不会这样残忍的伤人,心绪最不好的时候也就是发脾气摔药碗。
几个御医都说不上来所以然,只说太后这两天给太上皇喂了几次安神药,照理说喝了安神药,太上皇该更平静的,并没有突然发疯的道理。
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