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颔首微笑道:“很不错。我挑不出错处。”
叶小鸾听出老师还有未尽之语,道:“我也晓得,这离大师还差得远。”
清沅摇头,她说:“你并非差在技巧上……若一定要说,大概是‘情’吧,你心里没有愁绪。”
叶小鸾说:“我心里有愁的啊!”
她的目光中有一丝委屈。
清沅看着她稚气还没有完全褪去的面孔,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有愁绪是什么好事么?愁郁在心中积得多了,人就回不去了。”
叶小鸾没把清沅的话真听进去,她只说不想让人比下去,她还要继续练习。自从来了京中之后,她觉得京中厉害的人太多了。
清沅忽然觉得叶小鸾不仅像棠婳,还有点像过去的自己。她年少的时候总想着要做最好的那个,她以为只要自己是最好的那个,那将来一定会如愿以偿。
“小鸾……”清沅柔声问,“你想要样样都做得比别人好,然后你要做什么呢?”
叶小鸾脸上慢慢浮起一层红晕,她低头微笑不语。过了片刻,她才小声说:“父亲没有告诉老师吗?”
清沅说:“没有。”
叶小鸾低声道:“那我也不能说。等父亲与老师说吧。”
清沅心中忽然有几分不忍,有些责怪起叶行高。这样一个女孩子,比她当年更简单好懂。只看到燕王英俊潇洒,万人景仰,好像嫁给他只有风光无限,却不知这一路有多少明枪暗箭。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过了几日,皇帝和吴太后到了行宫。清沅就去给吴太后请安。
吴太后穿得比在宫中简单得多,头发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宫人正要给她化妆,见到清沅来了,她就要清沅到近前说话。
皇帝一路上都与燕王一起走,吴太后就没怎么见着。吴太后身边就跟着小女儿凤华公主。
吴太后问清沅宫外的事情。清沅捡些事情说了,又把自己府上将要添一个孩子的事情也说了太后早晚会知道,她说迟了不好。
吴太后对着镜子就是一愣,道:“诚国公真是……”
她摆摆手,叫给她画眉的宫女退下,自己随意描了两笔。然后拉住清沅的手,道:“你也别太伤心了。男人总是这样罢了。”
清沅有些尴尬,她并不是多为赵逊这事情伤心。
吴太后又道:“你看先帝两个孩子都是我生的。但是想来,我又何尝不难受。尤其是每次听说他有新宠,我这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清沅想到萧重均那样,不由一笑,道:“诚国公岂能与先帝比。”
吴太后说:“怎么不好比,不都是男人么。这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
太后这话一出,周围的女官宫女都笑了起来。也许是离开皇宫,在行宫中大家都松快了些,说话也随意了。
吴太后又道:“你们倒说说,有没有见过不好/色的男人。”
有个女官就笑道:“要说我们真知道一个,燕王不就是么。在宁州那边,燕王不好女/色,是出了名的。”
一听到燕王,太后与清沅心中都有些不自在,她们对视一眼,但她们是京中长大的,一点都不露声色。
太后道:“这点燕王是与先帝不同。果然是龙生九子,各个不同。”
清沅微笑着问刚才那个女官:“那燕王在宁州时候,就没有一个可心人?”
众人众口一词都说没有。
清沅又陪太后和小公主写字。吴太后找个机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