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咖啡勺往咖啡里加奶，看也没看他一眼，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的视线，眼皮子都不带动的，吐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和，“要我问，还是你自己说？”

    韩青扯了扯嘴角，太僵硬了。

    “卫老师，您说什么呢！”到底是不愿意得罪严家，韩青顶着压力，“您要是想问啥，就只管问，不过我一个小人物，也不一定知道就是了。”

    卫珣抿了一口咖啡，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人物。

    果然小人物也是有大胆子的，他轻笑，“警察也还讲究个坦白从宽，但我看，你是不需要这个机会了。”

    他掏出手机，撂在桌面上，当着韩青的眼，不紧不慢地输了三个数字，然后按了绿色的拨号键。

    “等等！”韩青眼皮子一抖，腾地站起身，撞到了他那边的咖啡。黑色的咖啡浸染了白色桌布，浓郁咖啡香四溢。

    卫珣眉头嫌恶地皱了皱，不动声色地往后移了移身子，尽管他知道那咖啡流不到自己这边。

    “我说，”韩青急忙道，身子微微前倾，十分紧张，“我什么都说，卫老师您别报警啊。”

    他是个有案底的人，出狱后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这地步，万万不想再回到监狱里。

    那简直就是噩梦。

    他盯着卫珣，却不知后者在看着他的脑袋，发呆。

    这样尖尖的一个脑袋，真像是一颗被挤变形了的猕猴桃。

    “卫老师？”韩青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生怕电话被接通。他想不通，不是说这些演员明星最害怕自己的丑闻被爆出去吗，卫珣怎么敢报警？

    卫珣回过神，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挂掉了还没有接通的电话，“说吧。”

    韩青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鼻尖都出汗了，真没出息，他嘲笑自己。

    “卫老师，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韩青又舔了舔嘴皮子，“而且，那玩意儿最后也没放下去啊！”

    卫珣没听懂，但面上老神在在，只看着韩青，后者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急忙解释，“严先生给了我那药，本来是要给您喝的，但是唐小姐最后又来找我说不用放了，所以我就没有放。”

    他之所以觉得不甘，就是觉得自己明明没做过，只是答应了别人，动了点心思，也算犯罪的吗？

    他以为卫珣是在哪里听到了风声，所以才来找他。他甚至想，唐苋最后改变了心思，说不定就是为了向他表忠心。

    女人的心思，难猜，谁也说不准。

    “你觉得这种话我会信？”卫珣仍不愿意相信。

    “您可以去问唐小姐啊，”韩青一脸不解，一个男人会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被下那种药？

    “药还在我家呢，您要实在不信，我可以拿来给您看看。反正我也搞不来那东西。”

    卫珣这下听懂了，却依然没做声。心里却震惊了，没有下药？

    没有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