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外:“你也出院?”
“是啊,医院哪有自己家自在?”
我叫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我就自己叫辆出租车。”
轮到王思远纳闷:“为什么?”
“怕……打扰你。”我吞吞吐吐地敷衍他。
我急着出院,并非是畏惧医生的收费,而是想离王思远远点。
时至今日,我终于明白,王思远的的确确是我的命中煞星,我三番五次报复未遂,好不容易成功下药,结果,自己差点丢掉半条命。
如果我还不能从这惨痛经历中得到教训,那我就枉活二十多年。
在无情的命运面前,我举手投降。惹不起,躲得起,我才不要和他呆在同一家医院。
现在,王思远就坐在我身边,我脑中那根弦绷得紧紧,全身毛孔都在打颤。待会儿不会遇上什么车祸吧?或是,高空掉落的广告牌?从天而建的陨石?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车子顺顺利利开进我租房的小区,安安稳稳停在我楼下。王思远从后备箱拿起我的背包:“我帮你拿上去。”
“不,”我抢过背包,对上他惶惑的眼神,找个理由搪塞他:“我自己可以。”
“那……”王思远顿了一下,抓了抓头发,说:“晚上我请你吃饭。”
“不,”我再次拒绝他,“你好好养病吧。”
“我,挺好的。”王思远的声音很轻。
我懒得跟他废话,向他道别:“我上去了。”
没说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我转身欲走,王思远在我背后道:“好,那保持电话联系。”
“联系”两个字如惊雷,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有些话也许应该说清楚,我回头:“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好啊。”王思远脸上笑容如清风,“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王思远朝一旁的司机挥了挥,示意他把车子开走。
小区内遍植月桂,初夏时节,叶片绿得油亮,阳光穿过树缝落在王思远的脸上,他睫毛微颤,眸带星光,发扬绅士风度道:“女士优先,你先说。”
我直言不讳:“王思远,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王思远面上笑容一僵,仿佛遭到突如其来的重大打击:“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摊手,“你是资产阶级,我是无产阶级,不适合来往太多。”
王思远似有火眼金睛,一下子看透本质:“你在害怕?”
“是的,我害怕。”害怕自己小命都丢掉。
“害怕自己喜欢上我?”
“咳咳……”我差点被口水呛到。王思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喜欢上他?长得好看的人大多自恋,古人诚不欺我,眼前就站着活生生一个。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太自恋了吧!”
“是吗?”王思远毫无愧意,“没关系啊,反正你以后会喜欢我。”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我喜欢你。”
“就凭……”等等,他说什么?他说喜欢我?又一道惊雷平地乍起,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你说什么?”
王思远重复:“我说,我喜欢你。”
我讶异地张大了嘴:“你是认真的吗?”
“比我做任何事都认真。”
王思远眸色盈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