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在等安静回家。或者说,我在等着自己也能回家。我究竟在哪里呢?为什么停留在了安静的时空里?我的灵魂,究竟失落在了哪里?那些过往的青葱岁月里吗?还是我潜意识,更留恋,更想回到安静最喜欢我的时候?成年后的安静,已经学会了抑制自己,就像所有的大人一样。她做的一切无可挑剔,处处兼顾,她不再会不顾后果,因为她已是成年人。
可能只有我,还是分不清梦幻与真实。那首《Reality》仿佛是在嘲弄我。是我丢掉了曾经的美好,那些真实。初恋,或许就是把梦幻当成了真实,其实初恋又何曾不是自己把自己活在了梦里呢?还可笑地做着那个把美丽的虚幻当作真实的梦。
我的前二十六岁生命,就像一场梦。
只有安静,才是我的真实。而我从前,却不明白。初恋并不是冲动的,幼稚的,当初,我因为这个理由离开安静,现在才明白,初恋或许青涩但也是最真实的,曾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摘自《萌猫安安的日记》其实,我很早就想明白了这一点,今天先按个爪印
“这位同学,你可不可以别挡道?”安静抱着本《植物图鉴》边走边看,也没有注意到门口边上站了个人,直接连脸带书一起撞到了那个人背脊上,疼得她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
“不好意思。”
熟悉的声音。安静猛地抬起头,居然看到了眼!镜!君!
眼镜君对她抱歉一笑,又转回身去,走到了教室的后排杂物架放他的篮球。
陈君不戴眼镜,确实有点小帅。尤其是一笑时,腼腆青涩,已经是个清秀挺拔的大男孩。
只不过他的模样,总是被一副款式老土古怪的眼镜定义。
许多同学都在窃窃私语。显然陈君也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头,说:“你早。”
安静:“……”快上课了,还早……
陈君回到座位上,从书包里取出手提电脑,然后就转过身来和厉安安说话,俩人像在研究着什么。
安静眼睛微眯,像只狡猾的狐狸。她走得慢,双手叠在背后,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里的框框架架。一道道的竖线从屏幕上方滑下,有时又从屏幕左边滚至右边,形成了好几个交错的长方形、像一道道门。然后分开又重叠,变得越来越立体抽象,最后形成了四五道像门的框架上下固定在屏幕里。
厉安安忽然站了起来,让她说:“你进来。”
她也就不客气地又从他那边走了捷径回座位。“陈君,你怎么摘了眼镜?”她问,颇为好奇。
陈君的眼镜十年如一日,从来不换,或者说,换了搞不好也总是同一款,黑色框架的大圆形边眼镜外加厚厚的镜片,将他一对挺漂亮的眼睛彻底遮挡。而且他头发多又浓密,之前刘海总是乱蓬蓬地挡下来,现在他剪了个彻底,露出光洁额头。见被安静注视,他实在不好意思了,又摸了摸头说:“厉安安建议我这样。很丑?要不我还是戴回眼镜算了,免得丑人多作怪。”
“挺帅的。就这样。看着养眼。”安静说。
陈君:“……”
厉安安极力憋笑,脸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但也相处了挺久了,安静知道,他内心一定在笑。
“你就憋吧。”安静斜了厉安安一眼。
不就是装X么。